得气派威武,颓然收手道:“我们父子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也谈不上什么安排不安排的。”
盛年洒然笑道:“那就请常兄和小蛋在紫竹林小住几日,羽杉也正可有个伴。”
常彦梧怔了怔,盘算道:“莫非他想让老夫回头再护送罗丫头回天雷山庄?”爽快答应了下来。
盛年将坛里的酒一饮而尽,突然手握酒坛推向小蛋胸口沉声道:“喝酒么?”
小蛋愕然道:“盛大叔〃!他坐在竹凳上朝后一仰,让过酒坛。
盛年明显是放慢了出招的速度,待小蛋躺倒,才将凝在空中的酒坛运劲下压,道了声:“小心〃!
小蛋赶忙右手一按竹凳借力将身躯横移,没等挺直腰杆,盛年的酒坛又横扫而至。
如此你推我往二十余个照面,小蛋将干爹教授的翻云身法、摩冰掌等诸般招式一一使出。
盛年只端坐在原位,用单手握着酒坛,控制着小蛋的身形,不论他怎样招架闪躲,都脱不出酒坛挥动的范围。
“咄〃!盛年蓦地放下酒坛,大手一展已擒住小蛋右手脉门,一股雄浑浩然的真气透入他的经脉游走数圈,小蛋顿感遍体温暖舒适,却也动弹不得。
常彦梧道:“盛兄,小蛋修为太差,让你见笑了。”
盛年摇摇头,松开右手:“却也未必,常兄客气了。”
常彦梧笑道:“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小蛋这孩子将来能有惊蛰贤侄一半的修为,我这个做干爹的便要烧香拜佛了。老夫早已认命,盛兄也不必安慰。”
盛年早试出小蛋体内的真气蹊跷,非正非邪,竟自成一派。可惜缺少恰当的修炼之法,更在许多地方存在缺憾和隐患,如能一一克服,未始不能开创出一番新天地。
他对常彦梧的话并不认同,但不想伤了对方自尊,一笑置之。
“惊蛰,将你的屋子腾给常兄父子,再将另一间收拾好让羽杉暂住,安排好后等我回来,为师尚有其它事情交代。”
卫惊蛰领命而去,小蛋跟在常彦梧和罗羽杉的身后刚想出门,盛年走到他跟前拍拍肩头道:“陪我到林子里走走好么?”
小蛋望向干爹。常彦梧见盛年独独留下小蛋,却无意让自己同行,心里老大不痛快,脸上堆出笑容道:“要听你盛大叔的话,不可惹事。”
小蛋随着盛年出了客厅,猛然感觉到右侧一栋竹庐前,有两束异样精光正射向自己。
他一转头,禁不住有些腿软。
竹庐虚掩的门外蹲坐着一头黝黑的大狗,看起来不如小黑那般凶恶,块头也稍小了一点。
“那是大黑。”盛年彷佛察觉到他的恐惧,说道:“牠是先师淡言真人生前收养的一条小狈,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垂垂老矣,若非每年都服食养生仙草,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如今牠每天都趴坐在先师故居前,或许还在等他老人家回来。”
忽然,大黑慢慢站了起来,晃动着尾巴,步履蹒跚地走向小蛋。
小蛋僵立在盛年身边,连手指头也也不敢乱动一下,任由大黑用鼻子上下前后地闻嗅。
渐渐地,大黑的眼睛里竟渗出两颗晶莹的泪珠,用牠毛茸茸的大脑袋狠狠蹭着小蛋裤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
小蛋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几乎靠倒到盛年怀里,盛年注视着大黑眼眶里的泪珠,微蹙眉头露出一缕诧异的神色。
待安抚过大黑,盛年领着心有余悸的小蛋步入林深处,在一片空旷地停住脚步。
他高大的身影在夜风里飘漾着褚色的道袍,背负双手徐徐道:“小蛋,你罗大叔在信中还拜托了我两件事。一件是设法医治好你的怪病,另一件是请我传授你几式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