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绝不会投诚!”
夏侯澹的手心也磨出了血,听她咬着牙关说得含混:“你说什么?”
庾晚音青筋爆出,朝天怒吼:“干他!!!”
这一声吼得几乎撕裂了嗓子,回音在空荡荡的湖面上传出老远。庾晚音直直瞪向岸上之人。隔得那么远,彼此的五官都看不清,但玄而又玄地,她却怀疑对方露出了一个兴味的笑。
庾晚音恶向胆边生,双手间陡然爆发出一股蛮力。水中的刺客与李云锡拉扯良久,已经力竭,没料到她突然发难,竟被她拽动了,身不由己地漂向了画舫。
庾晚音的血液被挤出指缝,顺着绳子一滴滴地往下淌。
与她对抗的那股力量忽然消失,她踉跄着倒退一步,撞到了夏侯澹身上。
刺客终于气力不济,放开了李云锡,独自沉了下去。李云锡抱着木桶浮出水面,呛咳不止。
几人这口气刚刚一松,就见水中冒出一双手,狠狠掐住了李云锡的脖子!
刺客诈死!
庾晚音与双目暴突的李云锡对视着,心中的恐惧瞬间没顶,绝望道:“救——”
下一秒,一道身影如飞鸿般掠去,一脚蹬在刺客的天灵盖上,“喀啦”一声送他归了天。
北舟终于解决了面前的敌人,有余暇清扫战场了。
庾晚音发着抖四下扫视,除了开场就被抹脖子的杜杉,剩余的学子都被救下了。
那些刺客原本人多势众,几倍于夏侯澹的暗卫,结果来得壮烈,送得轻松。一场厮杀虎头蛇尾地结束,岸上那几人不知何时也撤退了。
水中余下几个刺客彻底失去斗志,转头朝岸上游去。
北舟看了看夏侯澹。
夏侯澹:“一个都别留。”
北舟点点头,结果了逃兵,又跳入水下搜查了一番,把一个闭着气的漏网之鱼捞上来宰了。
一具具尸首横七竖八地漂浮着,将这一方湖水染成血红色。
学子们重新上了画舫,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湿淋淋地蜷缩在船舱里,只能由暗卫帮着临时处理伤口。
北舟从怀中摸出一瓶药粉,对夏侯澹和庾晚音道:“伸手。”
四只手摊开,暗卫呼啦啦跪了一地:“属下该死。”
北舟撒着药粉眼圈一红:“刚才不该让那厮死那么快。”
庾晚音摇了摇头,低头望着一旁那具蒙住脸的尸体——杜杉被打捞了上来。
就在一刻钟前,这个人还满腔壮志,与他们共饮着烈酒。在原文里,他虽然有些胆小怕事,但因为死要面子,不甘输给这些同期,最终也咬着牙接受磨砺,成长为了泽被一方的良臣。
庾晚音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走向船舱角落。
尔岚缩成一团坐在那里,拒绝了暗卫的包扎,面容紧绷地盯着地板。
庾晚音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肩上:“还好么?”
尔岚骤然抬头,面露戒备。庾晚音安抚地笑笑,用最小的声音说:“没事的,挡一挡。”
尔岚便也笑了笑。
夏侯澹一直背靠船壁站着,若有所思。
待学子们包扎了伤口,喝下热茶,神色镇定下来,他才开口道:“方才潜伏水中的刺客已经全死,即使偷听到了船里的对话,也传不出去。诸位又做过乔装,端王应该无从得知你们的身份——但朕也不敢作保。若他查出朕今日见了谁,恐怕诸位的名字已经上了他的暗杀榜。”
庾晚音与学子们一道抬头望着他。
夏侯澹:“经此一役,诸位还想冒险潜入朝堂么?现在入朝为官,为免引起注意,必须改名换姓,抛却过往的才名,甚至很长时间不能再回乡。明年科举时,朕会另外找人顶用诸位曾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