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晚些会归,但未说几时。
秋池又问明思去了何处的庄子,方管家却是不知。
最后还是寻了如玉来,如玉才道庄子在城东三十里。
城东三十里虽不算近,也算不得远,按理若要回,到这个时候也该回了。
如玉也担忧,“今日雪大,不知夫人在路上会不会出事?”
秋池一怔,转首看了看门外,只见暗沉的暮色中,雪舞肆掠,风声不止。
心里一颤,蓦地起身,凝声道,“备马!”
~~~~~~~~~~~~~~~~~~~~~~~~~~我是分割线~~~~~~~~~~~~~~~~~~~~~~~~~~~~~~明思的确出了事。
却是人祸,并非天灾。
在庄子上将地界的事儿处理好后便到了下午未时末,本想启程,可当时雪太大,便等了等。
等到申时初,见雪稍稍缓了些,便驱车上路。
黄泥地积了雪便极难走,车夫自是万分小心,走了一个时辰还未走到十里,天色却渐渐发暗起来。
雪又大了,风也猛,车速也没法快。
而就在这时,路旁却忽地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走到路中间摇摇晃晃几下便倒在了车前。
车夫急忙将马勒住,刚停住道了句,“夫人——”
还未说完,路旁草丛中却猛地窜出四个衣衫脏乱的男子将车围住,车夫一看不好,便挥鞭驱马,却被一个瘦高男子一把拖了下来,“想跑?”
恶狠狠地便是一脚重重踏在车夫的大腿上,只听“咔”的一声,车夫顿时惨叫!
“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过是求财,何必伤人!”
几个男子抬首,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银氅华贵女子正站在车门处,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
明思听得车夫那句“夫人——”喊了一半便嘎然,便知不妙。
掀开车窗帘一看这几人的形容装束便知遇上了流民劫道。
己方只得车夫一个男子,对方却是五个青壮男子,自是不能力敌。
原想着对方求财便给,却不想对方因车夫想逃竟下狠手,看车夫痛得面目都变了,这一脚只怕伤到了骨头。
心下生怒,却不得不抑住怒气,同对方说话。
“小娘子倒懂事,”那瘦高男子嘿嘿一笑,朝后一挥手,“兄弟们,还不赶紧——”
身后三个男子连同刚从地上爬起的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都朝着车厢去。
没两下功夫,车厢中但凡扒拉得下的东西都被拖了出来——连着暖炉和车头处放的庄头送的几只野味并几张皮子全都搬了个精光。
四个男子手里抱得满满当当,那个瘦高男子却冲着明思挑着眉头一笑,“小娘子不是想就这样就打发我们吧?”
明思吸了口气,将身上带了几件首饰取下,蓝彩和帽儿两人也将身上的首饰取下,钱袋拿出,蓝彩将三人手中的东西集中到一块儿,上前一步,“全都给你们了。”
帽儿却只盯着那瘦高男子身上的新蓝衫棉袄,鼻子直出气。
那瘦高男子却看着明思身上的银鼠皮大氅,目光贪婪,“小娘子身上这件衣裳也赏了小的吧!”
“你!”蓝彩气急,这么冷的天,明思若没了大氅,如何得行?
那男子被蓝彩这一声引回,目光在蓝彩气得微微起伏的胸脯上顿了顿,又抬首看向蓝彩秀丽的面孔,眼中顿时现出些色光,伸手一把握住蓝彩的手,便摸向蓝彩的胸前“长得挺俊,不如同爷做个夫妻——”
蓝彩一惊,极怒,抬手便是一掌打在那男子面上!
那男子被打得一愣,遂大怒抬手——
“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