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仗越打越顺,让人不得不考虑今后的出路!”
“现在呢?”邹讽笑着追问了一句。除了驱逐鞑虏外,文天祥到底还有什么人生目标,他猜得不是很清楚。但文天祥绝对不会把权柄还给皇家,这是他邹凤叔一开始就看清楚的事情,没想到与文天祥最贴心的几个同僚却没看明白其中玄妙。
“现在?”曾寰笑着摇摇头,反问:“凤叔,如果丞相大人将来真的想归还权柄,他可能还得回去么?”
“这?”同时拥有大都督府副都督、破虏军副统制和大宋朝廷赐予的很多官衔的邹讽猛然回头,一片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他于迷茫中渐渐变得坚定的双眼。
国战(六)
王老实带着两个营的火枪兵乘着四轮马车匆匆忙忙地向黄叶岭赶。车轮下连接各堡寨的官道始修于茂唐,五代十国时作为重要运兵路线而繁盛。随着大宋朝的衰落,这条官道也日渐破落下去。石板砌就的路面坑坑洼洼,马车每前进一步,几乎都要跳将起来。
“这该死的路!”王老实捶打着自己的腰眼,嘴巴骂骂咧咧的声音时断时续。自从邹洬采用的曾寰的计策,利用火枪营来回救急后,他就没一天睡踏实过。连日来几乎所有的休息都是在马车上完成的,白天从一个山头上撤下,夜晚还要赶到另一个山头去。
邹汉说,这是为了让伯颜弄不清楚破虏军到底有多少火枪兵在群山后等着他,迷惑敌人的判断。而王老实则认为,此计不但迷惑了元军,也疲劳了自己。再这么“迷惑”几天下去,不用蒙古武士打,光累也把弟兄们累趴下了。
抱怨归抱怨,该完成的任务他还得不折不扣地完成。谁让他现在是破虏军中有名的‘铁血百夫长’呢,就是再累十倍,自己的招牌自己也不能砸。
“报!”一匹战马奈凤驰电掣般跑来,马背上的破虏军士兵冲着王老实大喊:“启禀王将军,黄叶岭上民军快撑不下去了。张二寨主问您能不能快点上去…”
“快,再快就翻车了!”没等士兵汇报完敌情,王老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瞪着眼睛回敬了一句,“大寨主王海清呢,他狗娘养的不是拍着胸脯跟老子保证,说有他在,黄叶岭就固若金汤么?”
“大寨主,大寨主今天早上当胸挨了一箭,抬到山下医馆去了!鞑子攻得很凶,整个黄叶岭现在能拿起刀的全上去了…”士兵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破虏军和各路民军之间关系很融洽,每个被派到民军队伍中协助对方坚守的破虏军士卒都受到了绿林豪杰们的热情款待。一个多月的仗打下来,二者之间结下了极深的生死情谊。看着那些豪气的热血男儿在元军的进攻中接连倒下,士兵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辆车上下来一半人,留在车上的人加速向前赶。没车乘的人跑步前进,马车到了地方立刻返回来接人!”王老实看了看两眼通红的通信兵,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在颠簸中昏昏欲睡的火枪手们立刻打起了精神,每辆满载可乘六个人的马车跳下了三个人,载重减轻了一半。车老板一挥鞭子,马车风驰电掣般向黄叶岭冲去。留在原地的士兵在低级军官的组织下快速整队,追着马车带起的征尘向前跑。
长时间的胶着战,让蒙古武士心里很急。蒙古军饷银很少,无论将领和士兵,想发财都得去敌人的城市里抢。而此番随伯颜南下,所过城市要么是己经归属了大元的,无法再抢。要么是破虏军让出的,除了脏兮兮的灶台和黑洞洞的水井外,所有能带走的财产都被南人们隐藏了起来,兴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