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練也眯起了眼睛來,他耐著性子,緩緩道:「你失去了一個手下,我對此很遺憾。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沒什麼買帳不買帳的。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事實如此。」
蘭德爾挑起了眉毛。
他身後,兩個傭兵也冷著臉走了上來。
「嘿!你們幹什麼!!」
漢斯大步走了過來,攔在了陳小練和蘭德爾的中間,德國人很是惱火,看著蘭德爾:「蘭德爾先生!請問你在做什麼?我們僱傭你們,是為了確保我們人員的安全!而不是審問我們的成員!」
「我死了一個手下,我需要一個交代,一個合理的交代!」蘭德爾把「合理」這詞咬得很重。
林樂顏拉開陳小練,挺身而出:「蘭德爾先生,詹姆斯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我非常非常的抱歉!」
「你怎麼沒死!他卻死了?!」蘭德爾忽然臉色漲紅。
「注意你的言辭!」漢斯大怒,忽然推了蘭德爾一下,大聲道:「蘭德爾!這就是你們的職業態度嗎?!」
蘭德爾死死的盯著漢斯,身邊的兩個傭兵卻悄悄的拉了他一下。
蘭德爾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對著陳小練和林樂顏做了一個手勢。
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指了指陳小練和林樂顏。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小心點!我會盯著你們!
蘭德爾被拉走了。
漢斯看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傭兵背影,皺眉,低聲對陳小練道:「對不起……我想他沒有什麼惡意的。只是……死去的詹姆斯,是他的弟弟。」
陳小練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漢斯。
「事情就是這樣的。他也許是過分傷心,心中悲傷和憤怒,才會把這樣的情緒轉嫁在了你們的身上,等他冷靜下來就沒事了。」
陳小練點了點頭,他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和一個痛失親人的傢伙一般計較。不過,眼看這個傢伙的情緒反常,陳小練也沒興趣上去湊話了。
若是按照陳小練自己的脾氣,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以他的本事,什麼叛軍的包圍圈闖不出去?
但是眼看一旁默不吭聲的林樂顏,陳小練嘆了口氣。
罷了,送佛送到西,就當是送這個林大妞安全到邊境吧,畢竟相識一場,大家既然朋友相交,總不能眼看著朋友身在險境而自己一走了之。這不符合陳小練做人的標準。
漢斯原本還想著,陳小練這樣出色的戰力,若是能加入隊伍,和那些傭兵編組在一起,可以加強隊伍的安全。可眼看陳小練和蘭德爾不對盤,這種話漢斯乾脆就咽下不說了。
隨後漢斯安排陳小練加入了隊伍里,讓他坐在了麵包車裡。
隊伍的分配是這樣的,和平組織的人都乘坐皮卡或者越野車,而其他跟隨他們逃亡的難民就只能乘坐麵包車火車在卡車的車廂里待著了。
林樂顏拒絕了漢斯讓她上越野車的話,而是跟著陳小練鑽進了後面的一輛破爛的麵包車裡。
陳小練看見林樂顏上車,一聲不吭的擠過來坐在自己身板,他嘆了口氣,低聲用中文道:「你不必這樣的。」
林樂顏搖頭,神色很認真:「我就要跟著你。」
陳小練一挑眉毛,沒說什麼。
隊伍休息了會兒,就重新上路,這一次在大部隊裡,周圍都是人,林樂顏看上去仿佛輕鬆了一些。
大體人性都是如此,若是周圍很多同伴的話,那麼自然而然就會帶來安全感。
倒是陳小練,並不放鬆,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估算著車隊前進的速度。
這輛中型麵包車裡,在最後一排,那個白人女孩恰好也坐在這裡,用古怪的眼神悄悄打量著陳小練和林樂顏。
這個白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