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这么细微的举止。
蓝冬青又不是知觉障碍者,他当然察觉到了,无声低笑,与她走下楼梯。
“我刚刚又和你爷爷赌了一局。”
“咦?你找死呀?!”自不量力。
“谁胜谁负你又知道了?”真看扁他。
“你不可能赢我爷爷。”她对他完全没信心。
口气未免太笃定,也太伤他男性尊言了吧。
“我好歹是靠赌为生的赌徒。”
“我爷爷是靠赌为生的老千!”范悠悠想也不用想就直觉猜他输,真弄不懂蓝冬青怎么还有胆向她爷爷挑战?“你输给我爷爷什么?”
赌博一定有赌注,她爷爷不赌没下注的赌,无论赌注大小,就算只是赌谁去泡杯茶也行。
蓝冬青因笑容而眯眼,停下脚步,他站在低她两阶的位置上,恰恰好能和她平视彼此,他笑得范悠悠一头雾水,哪有人输了还能这样笑?有鬼。
他的脸庞靠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她眨巴著眼,看他伸手撩拨她耳鬓边的黑亮长发,当她的头发是布帘,撩开了好仔细听他说些什么。
蓝冬青轻笑,唇也靠上来。“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爷爷输给我什么?”
范悠悠不懂他这句话的含意,想再追问,他却走了。
不像她想像中的恐怖离别场景,她以为蓝冬青会走得很俐落,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她一个人远远凝望他,品尝失去的滋味;但他不是,他走得很慢,而且一直回过头来看她,好像只要她开口叫他,他随时脚步一旋,就会飞奔回来一样。
他那眼神,一点也不单纯。
第五章
“庆祝冬青脱离苦海!”
“干杯!”
高脚杯在半空中清脆碰撞,杯里的酒液泼溢出来,谁也不在意这点小事,豪迈地大口仰尽,再来一杯。
蓝冬青失笑地被灌下第四杯酒,他这当事人都没眼前三个死党来得痛快,还是……大家只是想找个名目疯狂地大吃大喝而已?
“恭喜呀,来,斟满!斟满!”火燎原一看见蓝冬青的酒杯空了,马上就将酒瓶抵过来,咕噜咕噜地吐出暗红色醇液填满空杯。
“你们会不会太High了点?”蓝冬青弄懂火燎原的意图,手上那杯酒只微微沾沾唇而不干杯,否则一喝光不到三秒又是满满一杯回来,就算他酒量好也经不起这种牛饮法。
“我们是在帮你高兴,终于摆脱掉范大小姐,为了这个原因,干掉啦!”火燎原催促他。是不是男人呀。“喝喝喝喝喝!
“你们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蓝冬青都不记得自己跟他们任何一位提过半个字。
“哦。”孟虎扬扬手,边喝酒边自首,“是我老婆的外公打电话跟我老婆说,然后我老婆又赶快跟我说,我当然是赶快跟阿夜说,阿火刚刚好和阿夜在场子里,省得我多打一通电话。”报告完毕。
忘了补充,孟虎他老婆的外公恰巧是范悠悠的爷爷,两个女人是表姐妹。
原来多嘴的源头是谁,蓝冬青一清二楚了。
亲戚关系太复杂、太庞大,秘密通常都藏不住。
不过从死党的反应来看,范老太爷只说了前半段而没说后半段,八成是顾及面子问题吧。
“我们一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立刻决定帮你办个小小的庆祝酒会,不喝到挂绝不放过你!”火燎原除了灌他,也灌自己,短短几句话里,一杯酒就消失在他嘴里。
“这个灌酒的理由我接受。”蓝冬青笑笑地端高酒杯向好友们敬酒,喝光,帅气地将酒杯倒置。
他都干掉了,其他三个人当然也跟进,这回换蓝冬青为他们服务,重新斟满每个人的酒杯,每一杯都斟了十足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