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價值本來就不是等同的。
林匪石坐在桌子上,翻看著現場勘察的照片,面不改色地說:「這一個紅點應該是滴落狀的血跡吧?我以前看刑偵紀錄片的時候好像被科普過,當時還覺得很有意思。」
「是,通過邊緣針狀凸起的長度可以反映受害者移動的方向,還可以確定受害時所在的位置,」江裴遺垂眼看著他,淡道:「你膽子還挺大的。」
林匪石笑了笑:「膽子不大怎麼搞刑偵啊,不是早就被嚇死了。」
說完,他又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手下翻了兩頁宣紙,隨口道:「卷宗里好像沒有記錄任志義的財產狀況,等會兒讓他們查一下──你覺得這個案子的突破口在哪裡?」
「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江裴遺道。
林匪石不明白:「嗯?」
「我不覺得任志義的死是因為私人恩怨。在我的認知里,仇殺往往帶著強烈的報復心理,在犯罪過程中大多伴隨著暴力行為,比如毆打、虐待等等,」江裴遺翻到屍體拍攝照片的那一頁,點了點他的腹部和手臂動脈,道:「可是任志義身上從頭到腳只有這兩道刀傷,乾淨利落,沒有其他痕跡。」
林匪石若有所思地說:「給我的感覺,兇手布置這一切帶有很強的目的性,不太像臨時起意。」
江裴遺:「雖然從深度和長度來看,確實是足以致命的刀傷,但是這兩處傷口都不是任志義真正的死因,我更傾向於在他受外傷之前,他就已經死了,後來兇手布置案發現場只是一個粗糙的障眼法。」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栽贓陷害的局。假如那個『走』字代表的就是趙霜,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兇手的目的是殺任志義,而趙霜只是他的找的一隻替罪羊,又或者,兇手的真正目的就是想陷害趙霜,而任志義是他用來栽贓的道具。」
林匪石想了想,低聲說:「我比較贊同第一種可能,資料顯示任志義身高185,體重160,典型的彪型大漢,他本身就特別喜歡惹是生非,拳頭恐怕很硬,總之不太好輕易對付,如果我想栽贓一個人,不會選擇任志義這樣棘手的工具。」
江裴遺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他沒接林匪石的話,從衣架上摘下外套披在身上,淡聲說:「你的傷還沒好,就別操那麼多心了,我先把你送回家,下午別過來了。」
「……」林匪石堅決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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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林支隊在家憋成了一顆大蘑菇,一朝奮起反抗,想要爭取個人自由──江裴遺用特有的冷淡眼神注視著他。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真的!」林匪石的聲音在他直勾勾的視線之下越來越低:「我不會總是動彈的,就在辦公室里陪著你,保證不亂跑……」
「沒商量,」江裴遺的語氣有點說一不二的意思,「醫生說你至少需要靜養一個月,現在還不到四個周,你今天到處蹦躂,明天骨裂又要嚴重了。」
「我不……」林匪石看他態度這麼強硬,沒辦法了,只好再次端出撒嬌耍賴的大招,往他的身邊一湊,壓低聲音說:「江隊,回家太無聊了,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沒有你的地方,我都水土不服。」
江裴遺:「……」
江裴遺本來是完全不吃油腔滑調那一套的,甚至這種撩騷行為覺得非常膚淺,但是林匪石那張嘴就是有把甜言蜜語說進人心裡的本事,讓人根本拒絕不了他──沒想到老幹部江副隊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沉默了片刻,居然破天荒地妥協了,輕嘆道:「不要到處走動。」
林匪石馬上答應:「好的!」
江裴遺隨口問:「中午想吃什麼?」
林匪石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