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个年纪与纪澄不相上下的年轻武将,身子却比她高出很多,剑眉朗目,眉宇间有一丝来自历练的刚毅,皮肤泛着一抹黝黑,显得健康而又硬朗。
似是看出韩文殊的疑惑,那人抿嘴一笑,拱手见礼:“末将刘恒,见过大人。”
乍然听到他报上姓名,韩文殊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刘恒自回京后,进宫叩谢圣恩后,便一直低调无闻,因其官职不高,挤在上百人的早朝中,韩文殊至今也没看清他的模样。照例说,她官至恭候将军,父亲韩信又恩居其上司,刘恒还朝应先到韩府拜访才是,然而沛国公府却毫无动静,想来是还沉浸在兄弟重逢的欣喜中,倒也不足为奇。
韩文殊对这个刘恒倒是好奇得很,据嬴珩所说,刘家三子,长子平庸,二子寡淡,只有这三子刘恒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嬴珩说这些时,神情中有淡淡的惋惜,韩文殊知他爱才爱贤,只是忌惮沛国公功高震主,对她与刘如意的心结难解,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制着刘恒,不敢重用。
韩文殊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想起,她与这人只有三年未见,不能表现得太过反常,免得会叫人起疑。
这么想着,她便拱手让礼,淡淡笑道:“我道是谁,仅三年不见,竟都有些认不出了。”
刘恒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一脸歉然,“其实早就想去拜会大人,不过大人府上向来不迎客,每每下朝末将又被重重事务缠住,所以回来这么多天,竟还没向大人见礼,实是抱歉良深。”
韩文殊本就不在乎这些虚礼,见他言辞恳切,顿时对他备生好感,微微颔首道:“无妨,你本就是调派到父亲军中的,皇上既召你还朝,自然不必再编制于我银羽军,你也不用如此拘谨多礼。”
“末将在外多年,受大将军提点颇多,一直敬重尊他为师,大人自然也是末将前辈,焉有不拜会之理。”刘恒满面欣喜,恭贺道:“今日皇上下旨,恩准大人年后前往西北驻兵,可是天大的恩赏,那些文人也许会蹙眉推拒,可像咱们这些在沙场打拼过的都知道,最思念莫过远在他乡的家人,韩大人,恭喜了!”
韩文殊见他情真意切,心中感激,只是实在高兴不起来,只能敷衍着还礼。
刘恒温雅笑笑,侧身让路,“大人请。”
两人边走边说,单这一面,韩文殊便觉这人果如嬴珩所说,是个稳重干练的可用之才。待走到北阙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韩文殊定睛看出,是许志臻,韩文殊心下一沉,见他有些仓皇,不知是否军中出了大事。
“将军。”许志臻上前一步,匆匆行了个军礼,侧目瞧见韩文殊身旁有人,见是刘恒,似是呆了呆,才拱手见礼,“见过虎牙将军。”
刘恒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朝韩文殊道:“大人既有军务在身,末将改日再去拜访。”
“将军慢走。”韩文殊轻轻颔首。
还未走出几步,刘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首道:“大将军这些年老当益壮,大人不必挂心,好在过不了多久,便可一家团聚了。”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这人果然不一样了,末将还记得,三年前这刘恒和那些亲王贵胄家的公子哥差不多,现在倒是看着精神多了!”许志臻看着他的背影,朗朗笑道。
“军中发生了什么事?”韩文殊开口问道。
银羽军这么多年一直驻扎在甘泉山下,但是从甘泉山到长安城,即便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若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两方联络,这路程未免太不方便。许志臻为人和善,又心思缜密,所以在御驾回宫之时,韩文殊便索性将他带在身边。
他见韩文殊脸色阴沉,以为她是误会军中出了大事,忙解释道:“是件好事,那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