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争上下?谈何容易?林纯鸿jīng锐过万,大战小战不计其数,连圣上都知其善战之名,我等拍马也难以追上。为兄考虑的可没这么长远,目前最紧要的是挡住林纯鸿伸向荆州和荆门的魔爪!”
“以组建弓兵之名,阻止林纯鸿在两府组建弓兵?”
高斗枢点头道:“正是!不过两府的弓兵还得组建,大明烽烟四起,说不准贼寇什么时候就跑到荆门和荆州了,要是咱们自己抵挡不住贼寇,到时候还得求这小子,那咱兄弟俩就全完了!”
程余庆沉思良久,道:“组建弓兵是正理,郧阳巡抚卢象升正是凭借募兵趁势而起,只是钱粮从何而来,咱们身边又无善战之将,这如何是好?”
高斗枢道:“将领就不用愁了,龙世贤,当年满桂手下的悍将,现在在荆州,打败鞑子的人,能差么?”
程余庆惊呼道:“尤世贤居然被象先兄收入麾下了?可喜可贺!”
高斗枢冷笑道:“至于钱粮!哼,林纯鸿以银子蛊惑乡民加入弓兵,咱们需要么?咱们代表着朝廷,只要下一纸命令,士绅乡民无不顺从,需要像林纯鸿那么卑鄙无耻么?”
程余庆在心里默了默,暗道,这高斗枢把军旅之事想得太简单了吧?贼寇没有到家门,乡民没有实利,一纸命令哪能招到弓兵?没准到最后就是地痞流氓充斥其中,祸害乡里,成为荆州、荆门的毒瘤。但程余庆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只想阻止林纯鸿在荆门组建弓兵而已,至于高斗枢想怎么折腾,他没有陪着的兴趣。
不过,作为同年,他还是想提醒一下高斗枢:“就算乡民为了遮护乡里,不要银子,但武器、甲装无不需要大量的银子,再说,上战场时,粮草总该齐备吧,这些都需要未雨绸缪,还望象先兄三思!”
高斗枢冷笑道:“嘿嘿!这些都需要从林纯鸿虎口里夺食!”
程余庆脸sè大变,阻止林纯鸿伸手倒也罢了,还想虎口夺食,高斗枢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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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鸿率兵由夔州返回枝江后,邦泰上上下下无不摩拳擦掌,准备冲到荆州、荆门大干一场。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林纯鸿似乎忘记了荆门和荆州的存在,多rì无一丝动静。这急坏了周望、张道涵和朱之瑜,三人微一商议,联袂往林府而来,试图劝说林纯鸿。
而此时,林纯鸿正准备白rì宣*yín,却被侍卫的报告声打断。他忙令崔玉儿回避,然后令三人进来。
看着周望、张道涵和朱之瑜三人yù言又止,林纯鸿忍不住心里好笑,同时也感到满意不已。势同水火的三人能同心合力,说明前段rì子的心血没有白费。
林纯鸿笑道:“三位可是为荆州和荆门而来?”
朱之瑜看了张道涵一眼,且见张道涵口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模样。朱之瑜微微摇了摇头,上前一步,道:“我等三人为邦泰的前途而来,将军送走瞿式耜后,尚未踏出林府一步,之瑜想问问将军所忙何事!”
林纯鸿大窘,早把其他的心思抛到了爪哇国,讪讪道:“无非处理一些行文而已!”
朱之瑜丝毫不给林纯鸿情面,喷道:“如果将军仅仅满足于处理行文,置邦泰百万之众于何地?”
林纯鸿脸sè通红,正准备转身拿出一叠纸,且见张道涵躬身道:“将军,邦泰远未到躺着睡大觉的时候,东林诸人控我之心不死,朝堂上暗箭接踵而来……如果再不趁机掌控荆门和荆州,以后在哪里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周望作为岳父,当然最不希望林纯鸿每rì与妾鬼混,但三人之中,也属他最不适合相劝。他见到林纯鸿窘迫不已,企图转移话题,忙道:“将军是不是对荆门和荆州有所定算?”
朱之瑜丝毫不管周望打圆场之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