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可封,有时是取祸之道!
他自己向天子求赏时,要的也都是修行方面的资源。既珍贵,又不影响名爵,不给皇帝添麻烦。
如今竟是谁,要让他成为这个「麻烦」?
再者说了,以他今日之盛名。去战场之前哪有大张旗鼓的?
大齐第一天骄、刚从妖界归来的人族英雄,要去迷界建功。海族焉能不往死里针对?
相较于廉雀难看的脸色,想明白问题所在的姜望,表情却十分平静。只道了声:「齐国太大了!」
「要不要去查一下,是谁在传这些话?「廉雀问。
姜望笑了笑:「这种事情怎么查得出来?但提升我的压力我所愿也!」说罢,他将戴在胸口的不老玉珠一把扯下,握在手心,纵身跃进了螭潭中。
雷蛇触水,将他激起的涟漪打碎。
而他像一杆投枪,毫无遮掩地往水底深潜。除了入水的那一声响,竟再无余声!
螭潭深不见底,潭水极寒。
姜望独潜此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潭水明明清澈,视线却不能穿透三丈之外。那种不允许洞察的幽暗中,仿佛潜藏着某种恐怖的事物。
继续往下,剖水如斩冰。
很快就来到了《大夏方志》所记载的九百丈的神临之限。此时身上各处肌肤,已有针扎般的痛楚。
姜望表情轻松。
他虽未能逾越此限却是纯粹凭借肉身力量来到此处,并未动用半点神通。这是在妖界无数次被摧毁又无数次重构的肉身!
仅以肉身强度而论他现在甚至敢同重玄遵硬碰硬。
重玄遵身怀重玄神通,每日千百次地锤炼体魄,肉身强度当为同阶之冠。可即便是重玄遵,也不可能有事没事摧毁自己的肉身再重铸。重玄家再豪奢,也支持不了他的恢复。
更别说像姜望这样,承受世间极刑,被犬应阳困在光里,无限次地绞杀,以至于连如意仙衣那极其苛刻的隐藏传承都激活。
姜望纯以肉身下潜,就是为了验证自我。
此时来了兴致,极速游向潭壁,就要来个刻字为记,到此一游。
螭潭像一个大肚瓶,瓶口「方七百步」,瓶身却远不止此。姜望在九百丈的深处,疾游近一刻钟,方才触及潭壁。
但留字的兴致却一下子消失了。因为潭壁上早有刻痕。
不知是何人在何年留下此道字,字曰——「神临之限」。
这四个字写得古拙藏锋,自是一等妙品。
可螭潭在这个深度已是如此广阔,区区几个刻字根本渺小。在视线不能穿透三丈外的情况下,姜望却恰恰好能撞上这四个字,似也是一种冥冥中的提醒。
姜望静静地看着这四个字,隐约有一种熟悉感,却不知从何而来。
他摇摇头,也不做别的,只摊开右掌,让早已枯竭的不老玉珠,在这寒潭之中。
咕咕咕,咕咕咕。
手中的不老玉珠,忽然开始冒泡,似是成了活眼。水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水声也越来越来急。
这颗白色的不老玉珠,就在姜望的掌中,化成了一道温热的潜流。如有灵性一般,在这极寒的深水处游动!
它像一条活鱼,瞬间摆脱了掌控,在寒潭里穿梭如电!姜望完全可以感受到它的雀跃、它的欢愉。
一点琉璃之光自眉心泛起,顷刻游
遍全身。螭潭寒水所带来的痛楚,已如云烟散去。
涂扈所赠的玄天琉璃功,在妖界一行之后早已大成。真正抵达了「净如琉璃,广似玄天"的无上境界。
此刻逐水而走,全无半点滞涩。
追着不老玉珠所化的潜流,在螭潭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