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涨红的脸上总算回复些血色。
“你不是……”从梦里恢复了记忆?
“不是什么?”他宠溺地反问,从他脸上的表情读不出他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莫爱恩想看得更仔细……他如果恢复了记忆,不该用这么柔情似水的态度待她,不会像现在宛如珍宝地揽着她。她凝瞅着他,虽然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可是他的眼眸一如以往,这让她有些安心。
看来情况似乎不是她想的那般糟……
是她多心了,那句梦呓不代表任何意义。
幸好……
她不着痕迹地暗吁口气。
“没有,我好像睡胡涂了。”她脸上终于有笑,想粉饰自己方才的失常。
“胡涂到睡往地板去了?”他调侃她。
她打水让他漱口洗脸,今日天凉,她替他多添一件衣在肩上。
“你方才想问的,是『你不是已经想起了所有事?』没错吧?”罗宵按住正搭在他肩膀的柔荑。
见莫爱恩瞪大眼,他笑着续道:“我说了什么梦话吓着你吗?”
“没、没有呀。”
“你知道的,梦里总是很混乱,一幕跳过一幕,醒来也忘掉七八成,况且梦里的事和现实的事怎能混为一谈,无论我梦见了什么,我都知道那是梦罢了,不会当真。”
“嗯。”她温柔颔首。
“不过早晨那个梦,让我更确定两件事。”
“哪两件事?”
“头一件,我真的很爱你。”他撩起她的长发,凑进鼻唇间。“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你……那是在猎场的事了,我、罗昊、你大哥莫专一,二哥莫圣双,还有六七名将军一时兴起,互较箭术,原本该是我获胜,却因为你藏了我打中的一只野兔而输给罗昊,你记得吗?”
“记得。”因为那只野兔还没断气,身子一抖一抖的,被放在篓子里仍想求生,好不可怜,她于心不忍,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将牠从篓子里偷出来,拿伤药及手绢替牠包扎,又想偷藏在怀里带回府去治疗,没想到就差那头野兔而使自视甚高的罗宵落败。她还记得那时罗宵的表情好可怕,她妹妹莫水心还在她耳边悄声说罗宵吃下这一败,说不定回府就去杀下人出气——罗宵的恶名,从很年轻时就远播了。
“然后那天晚上,你亲自登门来向我道歉,将原妥全盘对我托出,说全是你的错,要我别迁怒任何人。”明明恐惧得像想缩到椅子后头跟他说话,偏偏又挺着发抖的娇躯站在他面前,勇气令他刮目相看。
“我那时很害怕,因为我觉得你一脸看起来很想揍我的样子……”
“我看起来像很想揍你吗?”
“很像。”玻ы�'得又细又利,薄唇抿得像结了层冰似的……
“不,我那时想着的,没那么单纯。”
“呀?”她一开始真的是听不懂的,但她毕竟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大闺女,从罗宵墨深的眸里也能读出他所谓的“没那么单纯”指的是什么。“你是说……”
“看来你是听明白了——”他很故意地将唇抵在她耳际,似笑非笑的叶气,“对,我那时想着,如果直接将你带到我床上去,你那两个哥哥隔日杀来讨人时,我要不要将你交出去,还是直接和他们撕破脸。”
“一、一般人的思考步骤不该是这样吧?”耳朵好热好烫,像有把火在那里煨着。
“我不是一般人。”
“但、但是你没有这样做。”那日的罗宵举止都很君子,也没有罚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仅让人备茶招待她,不计较她偷走小兔的事,还特地派人送她回府,让她对传言中的罗宵稍稍改观。
“失望了?”他笑问。
“才、才没有!”她脸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