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两人浑身酸痫,开阔了丈余长的通路,疲累不堪,直至腰脊背痛方才住手。
他们发现了进气的石缝,位于青石狮的身后,呛人的烟火味从石缝中逸出,说明野火已烧到崖下了。
他们相抱而眠,疲劳令他们杂念俱消,拥抱沉沉睡去,不知身在何处,直至被饥火所烧醒,干渴也令他们难以安眠。
挖掘,再挖掘,通道长度渐增,但疲劳也相应地增加,工作越来越困难,饥渴也越来越难以忍受,如霜快支持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通道巳增长到三丈可是,仍不见天光,不知究竟还有多远可以见到天日。
春虹出困的信心始终没能动,他发现积石越来越小,洞口巳近,巳挖掘至距洞口丈余的距离了。
但如霜却不作此想,她绝望了,神智将近昏乱之境,绝望即将征服她。
春虹不但要加倍地工作,更要激励如霜的求生意志,不但肉体上遭受折魔,精神的重担也不时沉重。
石洞中快被土石堆满,快没有空间堆放挖出的土石了,如霜巳软躺在一旁,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春虹心中大急,但工作不能停顿,只好拚命地挖,星沉剑已用不上,阻道的巨石巳不复发现,全是些四五百斤的玩艺,春虹还可以对付。
他推动一块五百斤左右的巨石,向里面滚动,如霜倚在石虎下。黑暗中,她听到春虹翻动巨石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含糊地道:“春虹,不必再作徒劳绝望的挣扎了。”
“别胡说!如霜。”春虹心酸地叫道。放下巨石,摸到她的身旁坐下,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又道:“不要绝望,我可怜的小妹妹,你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如霜在他怀中喘息,颤声道:“天知道外面到底堆了多少巨石?等到挖通那—天到来,也许我们已成了枯骨了,让我们安祥地死吧!我的百宝囊中有一种毒药,吃了之后可以
让我们安祥地离开尘世!”
“不!如霜,千万不可!”
“我受不了,口渴得难受,我!”
春虹一阵心酸,紧紧地抱住她,道:“你好好地调息,我相信出困之期尚在不远,切不可自乱心神,加深精神上的负担。”
如霜哭了,一面饮泣一面道:“春虹,并不怕死,而是怕折,有人在我身旁,我对死一无恐惧,我!”
她的话,像一声声惊雷,震动春虹的神经,他感到,如霜的心理太不正常,她的意思十分明显,有他和她同死,便无—恐惧。也就是说,她甘愿和他做同命鸯鸳。他认为如霜也许是痛苦令她神智大乱,所以说出这种话来。
他却不知,如霜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不爱则己,爱则如火如荼,甚至死亦不惜。由她不告诉许姑娘春虹教人的实情,与拒绝和春虹救许姑娘的事看来,这种女孩子确实相当可怕,对爱情极为自私,爱得深叨。反之恨也深切,爱起来定是个可爱的人,恨起来准是个母夜叉般可怕。她与许姑娘性格恰好相反。
如霜见他默默不菩,顿了顿又问:“春虹哥你怎不做声?”
春虹难以回答,突然心中一动,绝望上了心头,他的意念开始动了,说道:“我也许也支持不多久了,谁知道需待多久才能挖出通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在作徒劳而绝望挣扎哪!”
信心如果动摇,一切便不可收拾。在绝望之余,常会有大逾常情举动出现。他也不例外,心中一阵惨然,失常叹气—声,突然吻住了如霜的小嘴。
一阵难以言语的奇异感觉在两人心中升起,从绝望中产生自暴自弃,和抓住眼前欢乐的反常情绪主宰了他们,像一个即将远赴沙场的战士,尽情抓住也许久不再来的狂欢时光,两人在狂吻中,激情像大海狂涛澎湃而起。
“哥。”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