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而沈玉衡守了奈何这么多天,被打伤的孟婆也终于养好了伤,孟婆伤的颇重,虽然养了这么多时日,却仍旧是步履有些蹒跚。
出人意料的,孟婆并不是沈玉衡想象之中的老妇人,反倒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那张容颜沈玉衡也很熟悉。
“女戚?!”看见越走越近的孟婆,沈玉衡失声叫道。
渡者瞥了一眼沈玉衡,又瞥了一眼孟婆,没做言语。
倒是孟婆看了一眼沈玉衡,嘴角绽放出一个柔柔的笑容来,身侧扶着女戚的小姑娘唤了一声婆婆,似乎是不大放心女戚。
“我无碍的,你回去吧。”女戚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那小姑娘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方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好久不见。”女戚上了孟婆亭,笑道。
“是好久不见了。”沈玉衡看着女戚,忍不住一阵感慨,她上次见到女戚,她还是那个一脸柔顺的模样,如今却已经改变许多。
女戚接过了沈玉衡手里的舀子,也许是岁月实在太过漫长,她的脸上多了许多岁月沉淀之下的宁静,那样安然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平和的味道。
“我听说大小姐回来了,便猜着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女戚笑了一声,她当年死后便在这地府之中当起了孟婆,上一代的孟婆执念已散,而她也不愿入轮回,这孟婆的活计,一干就是几千年。
“你在地府之中过得如何?”沈玉衡帮她舀了汤,问道。
“过得很好。”女戚把汤递给了那排队的魂魄,嘴角罕见的带了几分真诚的笑容。
她生前的苦受的多,到了地府反倒是轻松许多,如今时间长了,那些不堪的记忆似乎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反倒是在地府的日子虽然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也平淡的很,却已经占据了她的大半记忆。
“你还记得不死民的诅咒吗?”犹豫了片刻,女戚缓缓问出口,她当年怨气深重,用自己的性命结了诅咒,如今那些怨气散了,却只觉得自己当年太过冲动,可是如今却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希望有人能够力挽狂澜。
沈玉衡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记得后来女薎给过她一封卷轴,上书北斗归,天道换六个字,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破解诅咒的关键。
女戚叹了口气,“是我当年太冲动了,只是如今诅咒已成,已是无法挽回,我日日都在悔恨,却也于事无补,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总会过去的。”沈玉衡面色早就恢复如常,笑着安慰女戚。
只是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却也没人知道了。
对于女戚,当年的沈玉衡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看着女戚变成怨气深重的模样,她却又于心不忍,如今女戚在地府过的也不错,沈玉衡也稍微放下了心来。
然而不死民的诅咒……沈玉衡心里微微叹气,这始终还是悬在九州之上的一把利刃,没人知道这柄利刃什么时候会落下,然后把九州都碾个粉碎。
“希望如此吧。”女戚笑着把沈玉衡手里的舀子接了过来,她如今在地府这样过活倒也不错,只是这样宁静的生活又能够持续多久?
如今地府动荡,怕是他们也无法独善其身,到时怕是地府又要陷入战乱之中了,女戚摇了摇头,叹自己想得太多,她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鬼差罢了,还是守好自己的奈何桥才是正经。
因为女戚伤好,沈玉衡便不用继续守着奈何桥,女戚送走了沈玉衡,身后那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你为何不告诉她?”像是质问,却又像是一声叹息。
“你不也是吗?”女戚平淡的一笑,像是他们这些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