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准备等人类睡着后咬他,但进入房间后又为什么晕倒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这中间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还是说——
冥青缓缓将目光移到和鸦透目光齐平的位置,对上对方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比狼人要大一点,少年的眼型又偏圆钝,整体没有什么攻击性,也不会让人心生警惕,反而在他睁着眼睛专注看某个人时,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种无辜的神色。
“我晕倒了?”
即使在心中已经判定鸦透对他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多疑的性格还是会让他思考鸦透把他敲晕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面前这个人类做的,那他就要重新考虑把他吃掉的计划。
鸦透眸中赤裸裸地写着“你不是废话吗”。
“……”冥青斟酌着语言,挑了一个不算太过的问题,“我是怎么晕倒的?”
“你觉得呢?”
鸦透语气不太好,眼神直白地盯着冥青,都让冥青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有问题。
冥青缓缓地:“……?”
“你没抹我给你的药,伤口撕裂,疼晕了。”语气之不容置疑,眼神之肯定。
冥青沉默。
鸦透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信了。在冥青低头沉默的时间里,鸦透靠近床边,把什么东西踢到了木床下。
良久之后,冥青问:“你刚刚要我护送你?”
鸦透点头,“是呀。”
“我奶奶有很多治伤的药的,你护送我我可以把一些药送给你。”鸦透盯着他身上的伤,思索片刻:“没有药,你最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好。”
冥青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两三个月那是对人类,狼人体质好,给普通狼人一个月恢复就足够了。
人类少年今天又穿上了红色斗篷,相比较昨天,现在的他像是从模具中出来、被包装好的甜品。
没有吃到,确实是一件不太甘心的事。
冥青从地上起来,“走吧。”
他答应了。
鸦透眨了眨眼睛,晃出门外,“那你快点。”
“冥青。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鸦透:“呀呀。”
冥青走出门外,看向挎着竹篮准备出发的鸦透:“你在人……城市里是什么职业?”
“普通学生呀。”
……是吗?
冥青垂下眸,想起自己起身时往床底下看的那一眼。床底下有一根木棍,很粗,看着敲人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