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吳與之對雲向晚的責備,蔣依純心頭暗喜,但仍舊發揮著自己的演技,繼續低聲啜泣,一雙水汪汪的眼紅紅的,更加惹人憐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吳與之身旁的助理聽見了這話,不禁震驚地看向上司。
這可是你未婚妻啊?居然這種語氣跟人家說話?
上司大兄弟,你聽說過追妻火葬場嗎?
相較於助理的震驚,雲向晚則仍舊眉目沉靜,聲音輕柔:「那枚『藍夢』胸針,是我媽送我的成人禮,對我而言非常珍貴。現在憑空出現在了蔣小姐的身上,我自然是有權利要調查個清楚的。另外,我和蔣小姐從來都不是什麼朋友。」
雲向晚語氣平和,辭順理正,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吳與之一時竟啞口無言。
見形勢有些逆轉,蔣依純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坐以待斃,便瞅准機會,咬唇,憋出了股顫音:「哥哥,你不要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是誤會我們了,所以才會報警抓我。但是,我真的只是把他當哥哥而已,你不要生氣了。」
蔣依純果然是茶藝精湛,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凸顯了自己的柔弱善良,又把雲向晚給釘在了報復的恥辱柱上。
果然,此話一出,吳與之看向蔣依純的目光也不禁柔軟了幾分。
助理表面不動聲色,但暗中卻悄悄地上前一步,做好了勸架的準備。
畢竟,這話茶味太超標,熏得人腦門子疼,他要是雲向晚的話,絕對會撲上去撕了蔣依純那張小嘴。
可出乎助理意料的是,雲向晚卻絲毫沒有動怒,只繼續柔聲道:「蔣小姐,你剛剛那番話,像是在責怪我故意栽贓你。那我們今天就當著警察的面,把話說明白。那胸針,我借給了佳琪,而佳琪則還給了與之,這中間並沒有你接手,那你到底是怎麼拿到的呢?是去與之的房間偷拿的?還是與之給你的?」
雲向晚聲音輕柔,不急不躁,溫溫和和,卻讓蔣依純渾身一震。
蔣依純原本以為,雲向晚會因為剛才自己的那番話而氣惱,進而跟自己和吳與之鬧起來。
沒想到雲向晚腦子居然如此清晰,戳中了問題的核心,直指要害。
說起來,「藍夢」胸針確實是蔣依純偷拿的。
幾天前,蔣依純去吳家,恰好就撞見了吳佳琪把胸針還給了吳與之。而吳與之當時也因為訂婚宴以及南灣區項目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便順手把胸針放在一旁,準備之後再還給雲向晚。
蔣依純看見了,便主動提議,說自己原本就想要親自去恭喜雲向晚,順便可以幫忙把胸針還給她。
吳與之沒有多想,當即便將胸針給了蔣依純。
但蔣依純卻並沒有去找雲向晚,而是將胸針扣了下來,故意找准機會,在公開場合戴上,暗搓搓地和雲向晚宣戰,表明自己跟吳與之之間有曖昧關係。如此一來,便可以激怒雲向晚,讓她跟吳與之爭吵。
只是蔣依純怎麼也沒想到,雲向晚並沒有去跟吳與之吵架,而是直接報警抓了自己。
簡直是開掛行為。
而此時,吳與之也在雲向晚的提醒之下反應了過來,疑惑地看向了蔣依純。
沒錯,按理說,這胸針應該早就還給了雲向晚,可為什麼,如今還在蔣依純的手裡?
蔣依純心頭警鈴大作,只得趕緊站到了吳與之的身邊,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道:「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這幾天姐姐一直都不肯見我,所以我沒能找到機會把胸針還給她。恰好今天我要出席活動,服裝跟那胸針非常搭配。我想著,借戴一次,姐姐應該不會介意的,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
當然,說這話時,蔣依純還不忘動手輕輕拉扯著吳與之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