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些;前面就到国公府了……”采薇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微微转了转脖子,觉得后脖颈子又酸又疼,刚要自己揉揉,发现手腕子抬起来都费劲,这才记起来手臂上不知套了多少镯子,重的要死。
采薇刚要叹气就听轿外的炮仗响起来;然后轿子落下,轿帘子掀开;有人搀着她走了出去,手里塞了一截红绸带,两边喜娘扶着她缓缓往前走。
上了台阶,刚至大门前,就听一声响亮的吆喝似唱似喏的道:“东方一盏太阳开,家有金斗拱龙牌,湖中有水龙来戏,清风吹过念喜的来。”采薇知道这是念喜歌的,她抬脚迈过门槛,就听念喜歌的又道:“一进大门喜气生,门楼高大贴对红,金砖慢永路,五爪显金龙,龙凤花轿四仙台,灯楼亮子两边排。声吹细乐头引路,抬到贵宅相俯来。”
吵嚷着过了大门,到了二门外又听念道:“一进二门喜事多,八宝楼联绣鹦歌,莺歌绣在了楼联上,巧嘴的鹦哥把话说。”这才进了内厅,也是喜堂。
采薇琢磨着下面该拜花堂了吧!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仿佛是个婆子的声音急吼吼的传来:“老太爷,老爷,夫人,前头报了信儿的来说,皇上跟娘娘到街口了,奔着咱府里来了。”
贺喜的宾客多是朝廷命官,这一听都慌了神,本来按着礼节,今儿拜了堂,明儿一早先要进宫去拜皇后娘娘,这国礼在前,家礼在后,也没想到这个日子,皇上跟皇后娘娘怎么就来了。
接着就是一阵忙乱着接驾,等皇上跟皇后坐到了主位上,一众人急忙跪下又磕头,采薇也只能跟着跪下,就听一个颇威严的声音道:“今儿只论家礼且把国法放一放便了,内弟成亲,朕这当姐夫的怎能不来吃一杯喜酒。”接着,就听皇后娘娘吩咐:“都自在些,不然新娘子可都慌了。”
国公爷笑着冲念喜歌的点了点头,念喜歌的大约过于紧张,有些磕巴念起来:“昨,昨日在家伺父母,今,今日花堂拜公婆……”后面咔住了,半天没念出来,就听皇上道:“朕说了,今儿只论家礼,再说,这天在上,地在下,朕虽称天子,也大不过天地去。”
念喜歌的才道:“一拜天,二拜地……”三拜该公婆的,改成了圣上,四拜才是公婆,好在没有妯娌,最后互相拜了,采薇才被搀进了内院的新房。
坐在喜床上刚要松口气,盖头就被挑开,她下意识抬头,便望进一泓晶莹的眸中,透着得偿所愿的欣喜,头上金冠,大红吉服,身上那股习武的英武之气,被艳丽的红色冲淡了许多,更显秀美绝伦。
旁边扑哧几声笑道:“可见新媳妇儿合心意,新郎都看傻了。”采薇脸一红,旁边不知哪家的青年子弟说了声:“现在洞房还早呢,先去前头吃酒……”一拥而上,连拉带拽的把封暮萧架了出去。
这边采薇才暗暗打量房里的人,只见身边一个面色和善的嬷嬷,蹲身行礼道:“老奴给大奶奶道喜。”四月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位是夫人身边的崔嬷嬷。”采薇忙立起来微微欠身。
崔嬷嬷笑着给采薇引见了屋里的人,采薇知道这些嫂子什么的都是封家旁支族里的,如今不过来凑热闹罢了,便也没仔细记,只三月在一边暗暗帮她记下。
一时说了些喜庆的场面话便散了,崔嬷嬷这才仔细打量这位新奶奶,心里不禁赞了一声,只见身材高挑,虽一身贵重吉服穿在身上,也能瞧出些纤侬腰身,一张小脸粉嫩嫩那么白净,天生一双明眸,嵌在银盆一样的脸上,仿佛两汪秋水,秀眉斜飞,更显顾盼神飞,琼脂瑶鼻之下红唇如珠,唇角微微上挑,仿佛含着笑意,嫣然一笑,边有个浅淡的梨涡若隐若现,怎生难画难描的齐整模样儿,怪得自家少爷这么一门心思非要娶回家来。
崔嬷嬷见时辰差不多了,说了两句贺喜的话,便要退下,采薇略扫了眼身旁的四月,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