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头一望,她如一只雪雁,轻盈消失在他的面前,带着这个寒冬仅余的温暖,离开他的世界。
美梦再美终需醒,这一场梦终究在寒冷的大璧被冻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目送她远离,合掌紧紧抓着一株木棉,那木棉尖锐的刺深深地刺入手心,痛不可当,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终于放声大笑,惊得林鸟扑翅乱飞,流流,是一道春日明媚的碧波泉,在今天流出了他的世界。
是他亲手把她逼走的。
“睿儿!不要笑了!”狂乱的笑声引来了玉老爷与玉夫人,他们惊恐地发现,那碗口粗的木棉树,尖锐密集如狼牙棒一般的树干,鲜血淋漓,玉睿有双手还在不住地拍打那刺干,双手手掌血肉模糊,他如何感觉不到疼痛,笑得越发狂乱。
“放手!不要打了!睿儿!”玉夫人扑上去,将身护在木棉树上,看着他双手的鲜血,吓得两腿发软,叫道:“你受伤了,睿儿,不要笑了!来人哪!”
“快请大夫来!”下人忙忙乱乱地进进出出,找太夫。
“你这孩子,生气就生气,砸东西打人都由得你,你拿自己的手来发泄作什么呀!”玉夫人颤抖着抵掏出自己的手绢就要给玉睿包扎,玉睿侧身避开她的温爱,俯身拾起一朵零花的残花瓣放到她手里,淡淡地道:“今后府里再也不要弄这样的有违天时之事了,可怜了这些花死得太早。”
玉夫人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想来也是那个媚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忙道:“不弄不弄,以后再也不弄了,来人哪,叫花匠来,把这些花全搬回暖棚去!”
鲜花鱼贯在玉睿面前被搬走,又是一地的缤纷零落,风吹一地的娇柔,一片木槿花瓣掉在他的领子上,玉睿闭上眼睛,长长呼了口气,道:“结束了。这样也好。”
“对,也好也好!”玉夫人忙不迭地点头道:“这样的女子就是进了玉家,也能生出多少事,所以不要想了,那个庄小姐虽然长得比不上她,但是知书达礼又娴静,那天知道了媚流的身份,人家一个字也没有说,连不悦之色也不曾有,这才睿儿你的好家内啊!”
玉睿淡淡一笑,眼神飘忽:“万事皆有缘。”
挥挥袖子,他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200'第二百章 算遗策 泪满襟
他的背景如此决绝,一种强烈的寥落与失落刺痛了玉夫人。华 ;夏 ;书 ;库 ;w…w…w。h……X…sk。N…e…T。
“睿儿!”玉夫人心痛地叫着追上去,玉老爷叫住了她:“让他去吧,男人有男人的心事,他这么大了,做什么,怎么做他自然心里明白。”
玉夫人望着他落寞的背影,那一树血肉模糊,突然痛哭失声:“老爷,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错!”玉老爷坚决喝止了她:“他现在是热恋乍分离,刚开始当然会痛,过阵子就好了,你不要自乱阵脚!”
“为什么,那个媚流不是很爱睿儿吗,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名分之争也不能将就!睿儿不是也说过她是不会走的吗?他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呀!”
她回想起那天他回来时,与自己和老爷的一翻长谈,在那个媚流一转身随王妈离去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复杂,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像,似乎带了极重的心事。许久不见,睿儿的眼里多了一抹沉定的厚实,似乎经历了一番风雨,让他们又是欣喜又是忧愁,睿儿长大了,却已经让他们无法把握了。
“爹,娘,睿儿一定要娶她,请爹娘成全!”玉睿跪下恳求道。
“我说过不可能,你又来做什么?玉少侠,我们早已经断绝了父子骨肉亲情,你这一跪,我可不敢当!”玉老爷横着脸道。
“爹,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