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张家不就是因为投靠了一个候爷?不然怎么能如此?他家的买卖做的这么大。也没见哪个人说他行商。”
一个商人缩在牢房中的一角,在那里嘟囔,这个位置还不错,有个靠的地方,离着马桶也远一些。
旁边另外一个商人则是想的明白“别抱怨啦,没用,张家的买卖没挂在主家的名头下,人家不是商人,是官,怎么没看到马荣?他跑哪去了?”
“他跳水里了,咱们向前跑的时候,我看到他了,向那罗水的上游跑,衣服一脱就进水了,谁让他水性好,胆子又大,看样子是没被抓到,他的家人也没有见到,看样子他跑的不慢,回去把家人也给带走了。
若是不被抓到,那他运气不错,到了别处,换个名字,家里的东西是不用指望了,用在别处开的买卖,比咱们这些个流放的人强,也不知道会流放到什么地方。”…;
先前说话的那个商人知道的还真不少,自己逃跑的时候也不忘了看看别人。
郭刃是这些个人中觉得最憋气的那个,听到别人说马荣跑了。脸色阴沉地说道:“平时也是他最油滑,跳水也不知道叫上我们一声,你们谁知道他在别处的买卖?报给官府,让官府收拾他。”
众人纷纷摇头,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做,从来不可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哪怕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身边之人到底有多少的身家。
“还有米凡,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说是不与我们一同跑,说不定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以前就不该跟着他。”郭刃这时又想到了米凡,于三水衙门中,他没有看米凡的身影,更别说是他的家人了。
别人这时没有附和他,大家都明白,没有米凡,他们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钱,米凡几次提到不要和张家作对了,也没有人愿意听,现在众人只有后悔,当初若是听的米凡的话,哪里会变成这般模样。
郭刃说出这番话便有些后悔,看看众人的反应。觉得自己有点被孤立了,又连忙说道:“最好是流放的远一些,咱们都到一个地方,到时京城也管不过来,咱们依旧能和起来做点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本以为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呢,结果众人依旧不出声,有的甚至是靠在了角落的墙上,露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郭刃得到了如此的对待,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前他跟着米凡走事情的时候。这些人见到他总是那么恭敬,现在都没了,一边念叨着米凡的名字,一边也跟着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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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凡,以后船行的事情还是由你负责,不过你得先把这个文契签了,就像咱们在船上说的那样,你斗不过张家,张家有位厉害的高人,收拾起来你我非常容易。”
小罗水后面湖泊当中的一个亭子里面,只有宋静功与米凡在,石头制成的桌子上是一张文契,宋静功正等着米凡签呢。
米凡面色平静地把文书拿起来,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问道:“等我儿考上了科举之后,真的就让我们一家脱离张家?”
“自然不会骗你,你儿子今年才七岁,难不成他明年就能考?年岁上就不够,等他到了合适的年纪,也未必就可以考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家老爷那样,说是乡贡第一就是乡贡第一,说是状元就是状元。
到时你为张家做的事情也能赎掉这次的罪了,回去之后别忘了,多少熟练的工匠,把一些个好的送点给小候爷那里,那个船坞也有张家的一份子。”
宋静功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用别人来教,他原来也是厉害人呢,无非是遇到了更厉害的人,平时做起事情,只要本钱够,大体上有人告诉,其他细节方面他自己就能够做好。
米凡眼睛看着文书,轻轻地点了下头,拿起旁边沾好墨的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又用手在印泥的盒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