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百里彦划了道禁制,将丰乐钱庄的金库封了起来,从外头看着,这里只是一道墙。
三人离开院子的时候,往前头盘点了钱庄里的东西,发现柜台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铺子里的账本也都还在柜子里锁着,辰宁稍稍对了一下账,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看来烧掉的账簿恐怕不是这钱庄的账目中的,如此一来又会是哪里的账簿呢?
倒是百里彦忽然有了主意,撕了几张残片,说先暗地里查一查这纸可能的出处。
安置完铺子里的事儿,又派人去左右铺子里打听了一下,得知那李掌柜中午就带着几个伙计急急忙忙的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而死在铺子里这个伙计,大家虽说认得,但据说从未见这人离开这个铺子,辰宁倒有些好奇,这人掌管钱庄的重要事务,很少出门能理解,可是也不能少到这个地步。
但既然出了人命,接下来便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查得了的了。
百里彦将此事交到刑司衙门手里,接手的是刑司衙门的提刑官龙寅。
这事儿到第二日,京城各处流言便传开了,沸沸扬扬都是李泰妄图夺取东家的家业,结果东窗事发,杀了铺子里看守金库的伙计,抢了东西畏罪潜逃了,也有说那伙计忠心耿耿,至死都捂着那串钥匙在怀里,这李掌柜才没将铺子洗劫了。
秋月楼的掌柜到南府亲自送膳的时候,细细的讲给了辰宁听,还直夸辰宁这一招使得好,京城这些传言一出,就也不怕于掌柜与那秦掌柜不签那契书了。
辰宁听着这流言漏洞百出,心里也只觉得稀奇。
她如今还不确定京城对他与南珺南老夫人来说是否安全,自然不会主动去声张此事,更不会是她自己去传的这话,可这流言又是谁传播开的呢?是真的帮她还是另有企图呢?
正思量呢,司空照夜又赶了一个大早进了南府,凤掌柜见他来了,也不好再和辰宁说什么,于是便告退了。
司空照夜看着满座摆好的菜肴,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来吃早膳了!”
辰宁正愁着呢,于是趁着这个时候问他:“京城的流言,是你让人去传的?”
司空照夜摇了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多人手,要是有,也不用不二辛苦到今日了。”
“那这事儿?”
“当然是咱们的百里侯爷了,昨儿我们从你这回去的时候,他出的主意。再说你那法子虽然也不错,但让人琢磨不透,又兵行险着,难保会逼得歹人狗急跳墙,反累了自己。”
辰宁叹了一口气,发生了昨天的事儿,平白没了一条人命,她也觉得心中难安,若不是有百里彦和司空照夜替她兜着,这事儿闹开去,就算她没接手丰乐钱庄,那也少不得要掉层皮。
司空照夜看她为难,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于是安慰道:“你那位伙计的身份,如今也还没查清楚,刑司衙门的龙大人查案细致,想来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二人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侍卫的声音:“辰公子,有位来自东晟客栈的秦掌柜求见。”
辰宁挑眉的看了看司空照夜,心想这个饵终于动了,却不知道有什么消息传来。
她起身出了门,打发侍卫去请人进来,自己在前厅等他。
刚坐下不久,秦海便进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木箱,一进门就跪下磕头,嘴里不住喊着饶命,说是前些日子受了丰乐钱庄的掌柜李泰蛊惑,又听于掌柜说的,要先试试东家有没有能镇得住人的能耐,再考虑要不要将铺子全部交出去。
说着,他又将手中的木箱打开,捧在辰宁面前。
辰宁听了半天不置一言,只起身拿了那木盒过来,翻了翻里面,都是铺子里的印信,地契凭证,以及各个伙计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