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rdo;晏航嘖了一聲。
崔逸拿出手機對著他：&ldo;來，笑一個。&rdo;
晏航轉過臉，咧著嘴呲了呲牙。
&ldo;還有，&rdo;崔逸看了看照片，收好手機，&ldo;他跟你說對不起。&rdo;
晏航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咬了咬牙沒出聲。
&ldo;本來還說了一句他很愛你，&rdo;崔逸說，&ldo;後來又覺得太肉麻了讓我刪除記憶。&rdo;
晏航低下頭，笑了起來。
眼淚就在他笑著的時候突然湧出來，很大滴地落在了面前的地板上。
&ldo;我聯繫一下過兩天還要去，&rdo;崔逸說，&ldo;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的嗎？&rdo;
晏航慢慢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了一下失控的眼淚：&ldo;等他出來再說吧。&rdo;
&ldo;好。&rdo;崔逸拍了拍他肩膀站了起來，&ldo;我回去了。&rdo;
&ldo;崔叔。&rdo;晏航偏過頭。
&ldo;嗯？&rdo;崔逸看著他。
&ldo;靠你了。&rdo;晏航說。
&ldo;放心，&rdo;崔逸笑了笑，&ldo;我對他的事兒無論如何都會全力以赴的。&rdo;
崔逸走了之後，晏航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著水。
晏致遠用了快二十年的時間，硬是自己把當年的殺妻仇人給抓住了。
晏航不知道他靠的是什麼。
執念，愛，還是強迫症。
但想到老爸蹲在被捆好的兩個兇手身邊抽菸的樣子，晏航突然就很想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
他也不知道老爸抽著煙等警察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會在想些什麼。
結束了吧？
也許什麼都沒想，用了這麼漫長的時間來完成的事，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來達到的目標，在結束的那一瞬間，也許什麼都空了吧。
晏航沖了很長時間的水，感覺一直往臉上潑水有點兒太單調了，於是順便就往腦袋上也潑了潑。
洗完頭之後，他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
&ldo;初……&rdo;他一邊擦頭髮一邊轉身，猛地看到浴室門口戳著個人，忍不住吼了一聲，&ldo;啊！&rdo;
這一聲吼帶著他最後一點需要發泄的情緒，吼得挺帶勁的，在小小的浴室里一震，自己都感覺自己內功深厚。
初一臉上擔心的表情都被他吼成了震驚。
&ldo;你怎麼在這兒站著啊！&rdo;晏航看著他。
&ldo;在這兒站，站著都吼，成這樣了，&rdo;初一說，&ldo;在你後，後頭站著你不，不得把鏡，鏡子吼碎了啊……&rdo;
&ldo;……你就不能在外頭乖乖坐著等我出去嗎？&rdo;晏航有些無奈。
&ldo;你能嗎？&rdo;初一問。
晏航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把毛巾扔到旁邊，摟住了他：&ldo;哎……&rdo;
&ldo;好點兒沒？&rdo;初一在他背上輕輕搓著。
&ldo;嗯，&rdo;晏航閉上眼睛，&ldo;沒事兒了。&rdo;
&ldo;我第，第一次看，到有人哭，得要洗，洗頭的，&rdo;初一說，&ldo;你好另，類啊。&rdo;
&ldo;滾。&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