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坐在座位上,打开作业一路猛写。
黄瑞辉在走道透过班级窗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人真是刻苦,下课写作业。”一群男生顿时围观起来。
“刚好可以报告一下高老师,免得人家演戏了没人看。”一个男生显然跟黄瑞辉很铁,一边垫球一边说。
“甭管了,不就一个傻冒么,我们继续玩。”黄瑞辉换上懒洋洋无所谓的语气。
“不过他什么来头啊?今天高老师怎么没叫你上去解题。”球在那男生脚下,像长了眼睛一样,一离一合,始终不会掉到地上。
黄瑞辉憋着气,眼神看着球,那男生看到黄瑞辉没有答应,看了一眼黄瑞辉,发现他脸色不善,赶紧岔开话题说:“辉子,周末去不去游泳?”
足球在楼道里被踢得嘭嘭作响。林晰拿着ipod和白沫沫一人一个耳塞听音乐,白沫沫无数次回头看走道那群男生,几分钟后,忍不住怒怒丢下一句:“野人!”
后面跟着的是语文课和生物课,一切都无风无浪。
生物课是早上的最后一节课,林晰在生物书上画了个侠女,上色,然后下课铃居然就响了。
“下课。”生物老师一声令下,班里一阵骚乱,然后走廊上响起野马奔腾的声音,尘土飞扬,一众男生竟然已经下了三楼,冲入食堂。
“我就说他们是野人嘛。”白沫沫看不惯。
“侯徽呢?”
“他不算,他说要帮我排队。”白沫沫换了张脸,甜笑连连。
林晰露出鄙视的眼神,把她的36色笔一支一支套好,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和白沫沫下楼。过道上已经没人,饭堂里人头汹涌,免费的汤早就只剩下一点点清澈见底的水。
“你把饭拿到小亭子里,我家里今天做了鲍汁扣海参。”
“林大小姐,你过的生活简直人神共愤。”
“过奖。”林晰话语间,竟有些哀怨。
“不过今天我要陪侯徽。”
“小样。”
两人说说笑笑,下到二楼,竟然看到顾慎。他扶着扶手一步一停地下楼,但是走得很快。两人的眼光不禁落在他不灵便的左腿上,然后面面相觑,停住了脚步。
看着顾慎走远,林晰问白沫沫,“他腿受伤了?”
“科学怪人!”白沫沫答非所问。
林晰突然想到今天还想戳人家的脚趾头来着,顿时有些窘。
顾慎去到饭堂的时候,排队的人已经少了,绝大部分的人都在坐下吃饭。饭堂的师傅看到有人来,立刻拿着一个盘子在手上,手握大勺。食堂师傅很胖,一脸油光,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两团肉会圆鼓鼓地突起。
“要什么?”
顾慎看了一眼几乎空空如也的菜盆,“4两饭,一份青菜。”
师傅动了一下勺子,盛完了,但是他没给顾慎,“还有呢?”
“够了。”
师傅瞥了他一眼,1米7多的男生,不禁摇摇头,往饭里添了一勺肉汁。
“谢谢师傅。”顾慎挺立着腰板说,神容不卑不亢。
顾慎吃得很快,全程静默,连饭勺碰击盘子的声音都很微弱,相比旁边那些脸上爆满青春痘,吵吵嚷嚷,粗鲁而带些稚气的高中男生,顾慎显得格格不入。很快他的盘子里就颗粒不剩了,他把盘子放到归位处,捏着一本新概念英语走了。
“看他那拽样,我拳头就痒。”黄瑞辉一脸不屑。
“辉子,不顺眼就不看呗,道不同不相为谋。”
整个一中校园,对于顾慎来说只是曾经的传说。他穿行在绿树成荫的林荫道里,阳光暖旭。
二中是一个很小的学校,有人戏说从前门丢一颗石子,就可以从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