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轻叹一声,凤澈苦笑着,“你觉得这一屋奴才,是我的奴才,还是父皇的奴才?”
“唔……”绯绯也清楚,垂下了眼睛,有点失望。
娄岚望着他们,他一身忧郁,一言不发地也走了,脚步声每步都响得很稳。
“诶。”绯绯看着他离去,“娄岚怎么走了……”
凤澈摇头:“让他走吧,他留在这里也没用。”
凤寂如此生气是有原因的。
一是因为这几日凤澈的表现。凤寂虽打心眼里对凤澈和绯绯的关系一清二楚,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但目睹了凤澈的伤心,的愤怒,的颓丧以后他还是诧异了。他想不到绯绯已经完全可以控制凤澈的喜怒哀乐了。一国太子,被只猫——不,或者说被个人给左右,那还像话吗?
凤澈坐在桌案前,低眸看着茶杯里的茶水静静泛着涟漪,有些迷茫。自己立凤澈为太子,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为了对她的愧疚,就要赔上整个江山吗……
二,则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
那时凤澈比现在还胡闹,刚捡到绯绯高兴得跟得到至宝一样,带着绯绯偷偷跑出宫去玩。本来凤寂还想着,小孩子生性贪玩,他也就不计较了,可直到那一天,凤澈和绯绯上街被叛逆份子给抓了当人质,凤寂才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
那时他不顾大臣属下的反对,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财力与叛贼对峙了半个月余久,最后还只身一人应叛贼要求前去救人。虽然最终救出来凤澈与绯绯,可凤寂却被捅伤,凤澈和绯绯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当时可谓在全国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凤澈也被下令关在宫里三个月哪里也不许去。
可今天……凤澈还是不知厉害轻重的溜出宫去,这真是触到凤寂最深处的雷点了。
所以,凤寂叹口气,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今日狠心一次,绝对要给凤澈一个非常牢的教训。
“殿下。”清润的声音在凤澈耳边响起。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凤澈迷糊地睁开因汗水而黏在一起的睫毛,眨巴几下,勉强看清眼前的人。
娄岚蹲下来,深夜般的眼睛里全是担忧,皱眉扶着凤澈的肩问道:“殿下,还坚持的住吗?”
“嗯。”凤澈轻点头。
“用这个。”只见娄岚的手里多了两个小碗似的棉布,见凤澈神色不解,娄岚慢慢道,“这是套在膝盖上的,我以前冬天用这个。那时候太冷,膝盖冻得发疼,现在你套在膝盖上,应该会舒服些。”
要是平日娄岚才不会教着凤澈投机取巧,但今日比较特殊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生,心疼总是有的。
凤澈把绯绯赶走后绯绯又不知道能干什么,只好趴在阴凉处眼巴巴地看着凤澈,娄岚来后他就跑了过来,附和地点头:“是啊主人,套上吧。”
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凤澈虚弱地点头:“也好。”
娄岚扶着他站起,但跪了太久两脚都麻得没有知觉,凤澈一个不稳就要跪下去,多亏的娄岚扶住。
凤澈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后悔起来,平日怎么就不多锻炼些身体?不过此刻他已经昏昏沉沉了,心里就算想吐槽也没有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郑公公恭敬地俯身,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槿给一把推开了。
凤寂抬眼看了气势汹汹的墨槿一眼,娇若白玫瑰的雪肤两侧因闷热而抹上淡淡似桃花的红晕,束发用一条蓝带扎着,耳边垂下几缕细碎的发。含若碧波秋水的眼眸此刻满满溢出不高兴的情愫,妃色红唇,美艳不可方物。
用脚趾也该算到墨槿赶来的原因吧,凤寂苦笑一声,继续低下头审阅手里头疼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