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小心一点,用手抓住些小树枝儿!”一个声音略显沉稳关切的少年声音传来,伴随着小石头窸窸窣窣滚落山谷的声音。
“知道了,师弟,你自己才要当心呢!师父可是最疼你的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调皮和调侃道:“聂云,你好像比我更像师兄啊!”。
十六岁的沙弥聂云和师兄常亮背着药篓子,腰间别着药锄小心翼翼的走在险峻的山道上。这次奉师傅之命三天前从灵隐寺出发,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就是为了给当地发生瘟疫的老百姓采摘草药桑奇花。
小松山的路虽然崎岖,但毕竟有路,都是青石铺成,经常走来,并不觉得难行。但青明山的纵深处的崎岖却是真正的难行,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常年无人敢来,就算来,也是非常有经验的老猎人或者是野兽踩踏出来的小路,几场大雨一冲,便不复存在了。
两人走在不算山道的山道上,行动速度自然不快。
“都找了好多天了,怎么连个桑奇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呀?”带着些抱怨,常亮有些唉声叹气地皱着眉头说道。肚子也咕噜噜叫唤了起来,人越不想动的时候,肠子却动的越厉害。
“再往山里走走看吧,师父说过的,这大山里肯定有很多的桑奇花,师父老人家前年还来采过不少嘞!”聂云伸手拉了常亮一下,有些费劲的讲到,脸上也露出疲倦的神色,“咱们还是快走吧,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大石谷,好找个安身的角落”。
进入山脉已过三天,已经到山脉深处,看着背篼里掰着指头都数的出来的几根桑奇花,想起来寺里虔诚进香的阿伯阿婶们一家家老少纷纷病倒,聂云心里暗暗着急,顾不得饥肠辘辘和身上的咸湿臭汗,急切的催促小师弟上路。
天佑国东南部地势偏远贫瘠,当地民风朴实,以耕种为生,少商贸,多佛事。灵隐寺是一所小寺庙,常为当地村镇老百姓祈福施药,而药材往往是寺里的和尚们进山挖采而来,煎熬成药汤,救治了不少当地老百姓。
“不知师父和师兄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师父他老人家都那么大年龄了,还没日没夜的诊病熬药,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了。”聂云边小心翼翼的在前探路,边对着身后的师兄常亮讲道。两旁的杂草不停的拂在脸上,刺刺的有些生痛。
“师父他老人家佛法医道功力深厚,每次镇上受灾,不都是咱们寺里出大力救治伤病吗。这次要不是他带着我们施药,镇上的瘟疫恐怕又要害死掉多少人呢!可是他老人家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咱俩也累的够呛!”常亮提起师父,有说不出的骄傲和敬爱。
“咱们平日里还不是多亏镇上的阿公阿婶们施舍供养,这次受灾,理当冲在最前面,所以咱们一定不能空手而归才行!”聂云依旧皱着眉头,腿脚虽然疲惫,但仍然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话语中能够感觉到那一丝压力和使命感。
那摆在眼前的大山和纵横交错的杂草灌木,那走也走不完的不算路的路,真真让年少的两人举步艰难。
“嗯,师弟,咱们这是第一次出来单独进深山采药,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常亮神色坚定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前面仍有不知名的危险,你我要小心一点,注意周边的响动。”聂云虽然未见桑奇花而有些着急,但他转醒以来,性格逐渐沉稳,做事极有分寸。这青明山脉的中央有一处大石谷,师父曾来此采药,这里桑奇花很多,但虫蛇怪兽时常出没,对两个少年来说,颇为危险。
……
青明山脉距灵隐寺八十里,常年山雾缭绕,虽谈不上是天地灵气聚集之地,但山中颇有好药材和异兽,猎户和药农长期在此地采药巡猎,倒也可换些钱粮维持生计。由于进入深山后道路崎岖难行,常有凶兽出没伤人,故人渐渐少了起来,往往高山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