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红躺在床上,睁开眼便看到了扑倒自己的疯和尚,她想起身,但又没有力气,只能怒目圆睁的盯着聂云。
“姐姐,你真好看,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看到独孤红醒来,聂云被盯着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由衷赞叹道。
听到被夸赞,独孤红气极反笑。要不是仍然无法动弹,甚至连翻身都有些困难,定当将这个境界低微不知死活的“阿难”给一掌轰成渣滓。
但此刻……只有任其任意为之。不过,这和尚流露出的眼神好像有些复杂,甚至有些……伤感,管他呢,反正功力恢复后仍然是将他一掌轰成渣滓……
于是,从这天起,聂云开始了这一生中第一次的照顾人的生活。
经脉严重受损,最直接的结果便是生活不能自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便不能自主的吃喝拉撒,最起码的要人搀扶。
独孤红原本是性格刚强之人,本想打死也不让这疯和尚再触碰自己,无奈遇到这个傻愣的人,你和他说理根本说不清,你骂他他装听不懂,一时间独孤红竟然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便任由他搂抱搀扶,甚至洗脸洗脚。
聂云记忆有些混乱,对过往的事情偶尔想起,但甚为模糊,自己居住在这山林寺庙里,有些茫然,如今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照顾一个不知由来的美丽女子,倒也没有怨言,可是说尽心尽力,也没有丝毫的不敬和非分之想。依然是做一个看似缺心眼的傻和尚。
两人并无多话,聂云有时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傻笑,有时哭泣,有时自言自语不知所云,久而久之,独孤红竟然也习惯了,迫于无奈,也只能任由“阿难”照顾自己,只是每当他给自己梳头洗脚的时候,竟有一丝久别的温暖生于心间……。
一晃便是十余日。古岚大师从后院里捡了最好的恢复伤势的药材,又是炼药又是熬汤,每日又是催动真元帮助独孤红疗伤,她的伤势慢慢有了起色,严重受损的经脉开始梳理恢复,体内的气机生出活力,人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日清早,聂云起了床,见山间薄雾轻绕,晨光初露,虽有院墙阻隔,却听得见松涛阵阵,闻得到满山的清香。他想到了还在房里的独孤红,便把她搀扶到了庙门外,坐在了空地上。
草地上微微有些湿润,“阿难”早拿了坐垫垫上,就像这些日子以来的那样,两人并排坐着,从山上望去,那如红丸的旭日东升,云波如鳞,从天边蔓延而来,汇成了云海。白鹭从林间飞起,盘旋往复,鸣叫的清冽动人。那小松山的松林宽广,绿绒绒的一大片,在晨风中哗哗作响,便是自然最美丽动听的旋律。“阿难”像往常一样,半跪在独孤红的身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木梳,缓缓道将她瀑布般的黑发仔细的梳理。
当“阿难”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独孤红粉白的颈项时,她竟第一次生出从未有过的难以名状的感觉来。
“独孤姐姐,你的脸色今天看起来比往日好了很多,呵呵,看来你快好了!”聂云快乐的继续给独孤红梳理着秀发,一边斜着脑袋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脸道:“所以今天你真好看,比往日好看的你更好看!”
独孤红侧过脸来,双眸生出不一样的情愫,似水波流动,看着眼前这个小和尚,觉得他有时也有可爱的一面,也不时时的恼人。于是略带羞涩的微微一笑道:“你要是嘴巴总是这么甜就好了,不总是时时气我。姐姐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今后便无需再这样照顾我了,谢谢你这些日子里的好意!”
朝霞做景,美人相顾,聂云看的有些痴迷,可当一听独孤红说无需照顾的话语时,“阿难”顿时皱起了眉头道:“独孤姐姐,我真的很想照顾你,因为照顾你,我可以……少干很多师父的杂活儿,你还是再装装病吧!算我求你了!”
独孤红笑了笑,有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