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一旁的嬷嬷端来一只蜜色海棠碗,“横竖我是无事,帮着看汤也是了,倒是劳烦姑娘一趟一趟跑。”
如歆道,“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弄的,又不是嬷嬷的分内事,我自己看着也罢了,也是劳烦嬷嬷费心记挂着。”
将炖好的汤小心地倒进碗里,如歆又用一个大海碗罩住。这才把汤放进食盒内,又对那嬷嬷道了谢,这才去了上房。
刚好迎上吴嬷嬷,嬷嬷道:“这些日子没几天姑娘便要做汤羹给太后,不说别的,姑娘没得把太后的嘴给养刁了,平日里的传膳也不好好用,单等着姑娘的汤呢。”
如歆笑道:“倒都是我的不是了,这便进去给太后赔罪呢。”一并说着一并往里走。
太后穿着件石青刻丝灰鼠皮披风,下着一件金边玄色镶领五彩织金对襟袄,卧在榻上眯着。听到了如歆和吴嬷嬷的话声,睁了眼道:“再不会是他人,定是你这丫头来送好的来了。”
如歆行了礼,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的红木小桌上,笑道:“吴嬷嬷倒把奴婢好训,没得要来给太后请罪。”
说话间,将扣着的海碗打开,太后看了一眼道:“好香,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如歆连忙将作法说了一通,“冬天吃这个是最好的,且是气血双补。”
太后就着如歆的手喝下去大半,“前几日吴嬷嬷还说哀家最近又是显福了,有你这丫头,还能没福气吗?”
如歆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太后的福气是最大的,日后享也享不尽呢。奴婢这点子东西,只让太后更显有福罢了,待来日像那画里的老寿星才是。”
太后掌不住笑道:“这丫头的嘴越发滑头,合该哀家这寿康宫里的油都抹你嘴上了。”
如歆拿过一旁几上的美人锤,侧坐在榻上,轻轻地锤着太后的小腿。太后道:“本是让你专司抄写经书,到现在竟是什么都会做了。”
如歆垂首,仍是慢慢敲着美人锤,“奴婢一开始就说过,能伺候太后,本就是奴婢的福气。”
太后从吴嬷嬷手里接过一个定窑的五彩小盖钟,揭开盖子轻轻品了口,“前几天,你们万岁爷来看我。”
皇上来看太后如歆是知道的,正因为刚入宫时的偶然撞见让如歆长了记性,这宫里的人,尤其是太后,最不喜欢人投机讨巧巴望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因此连着数月,如歆皆在皇上来寿康宫时足不出户,只等着什么时候皇上走了才会出来。
如歆不知道太后忽然提起这话头是什么意思,默不作声继续给她捶着腿。
太后抬眼看了下如歆,将手里的茶盅递回给吴嬷嬷,正了正身上的灰鼠皮披风,“皇帝是想着你们这些女官也入宫有段日子了,宫里的规矩差不离也都学会了,皇帝身边本就嫔妃少,只一个康妃还算位分高的,膝下也只有一个大皇子。哀家也觉得入宫的女官都很好,从中挑些拔尖的也不错。”
如歆听了这话,心下不由得一跳,停了手里的美人锤看向太后。屋里点着的檀香让火炉里上好的红箩炭的热气一熏,涨涨地头闷。点的炭火太旺,微微出的汗意让如歆焦躁起来。
太后继续道:“皇帝让御前伺候的司茶,两广巡抚林上元的女儿林钰儿封了贵人,如今这前头也没可心的人伺候,哀家想着你便过去吧。”
如歆急忙跪下,对这突然的调动颇为惊异,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试探,也不知道她此番动作又是何意。“奴婢只想着伺候太后,怕笨手笨脚的伺候不了皇上,还请太后让奴婢留在宫里。”
太后对着如歆扬了扬脸,一旁的吴嬷嬷连忙扶了起来,“哀家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规规矩矩,让你去御前是哀家觉得你能替哀家照顾好皇帝,本本分分的就是了。”
如歆听了才放下心来,稳了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