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不离了。”
轻轻把玉簪放在桌上,与木桌碰撞时的清冷声使如歆陡然震了一震。不能不仔细,不能不小心,如今的自己所能依靠的,也唯有自己而已。
刚刚绕过前院的垂花门就听见了厅内的喧闹声,来往的小厮婢女捧着礼盒显得分外热闹。里头陶翔大笑的声音传来,“王爷今日可是大喜,怎么能不喝,非要把王爷灌醉了不成。”
又有一男子声音传来,“可不是,也让我们都沾沾喜气儿罢。”
陶翔笑道:“金胖子你少在这儿胡扯,谁不知道你那美小妾已经怀了孩子了,你都有四个儿子了,还在这里沾什么喜气儿!”
话一说出来,里头的将士都大笑起来,各个都是极为大声。如歆也被这笑意感染了,看向芸烟道:“你看这陶将军可真是会说笑。”
芸烟撇嘴道:“什么会说笑,都是一些粗鄙之话罢了,不过是一个粗人而已。”
如歆凑近芸烟轻声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显得你冠冕堂皇的。那日陶翔的下人来送礼,你出去半天也不见回来,打量我不知道呢。”
芸烟脸上登时就红了,“王妃惯会嘲笑人罢了,哪里就半天没有回来。”手里攥着绢子再不肯说一句话,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如歆笑道:“咱们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里扭捏什么呢。”说罢转头看小五子,“小五子,我问你,这芸烟和陶将军的事情是不是咱们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小五子看着芸烟粉面含羞的小女儿情态,又看了一眼如歆笑意盈盈的面容。四月的风吹来,除了带着花香缭绕,春意盎然,更有一股冬日里未完的寒意。浅浅地渗入到小五子的身上,心里,嘴角像是僵硬了,那笑意也像不是自己发出的,小五子缓缓道:“可不是,都知道了。”
如歆轻轻拉了一把芸烟,“不如我就进去回禀了王爷,让你以我义妹的身份出嫁,保证你做个风风光光的将军夫人。”
芸烟耳根都已经通红,“王妃,您再说我就着实没脸再伺候您了。”
如歆忙笑道:“不说了还不成,快进去吧,里头可是有人要见你呢。”
说罢就拉着芸烟进了正厅,诸位将士见礼后,就瞧见陶翔只瞅着芸烟。如歆眼底的笑意更浓,敛了裙裾步至元晟面前,“妾身参见王爷。”
元晟起身扶了如歆,微笑道:“不必多礼了。”
如歆抬头看元晟,因着是喜事,他穿着一件赭色缂丝罩褂,玉冠束发,显得格外俊朗。如歆落座后端起桌上的茶盏,对元晟笑道:“元宏若是懂事,看见这么多人为他庆贺,想必他也是高兴的。”
元晟看如歆气色还好,也没有了初初生产时因家里变故的阴郁之色,心里也是一宽,“他是个男孩,不用在乎有没有人给他庆贺。”
下头陶翔端了酒杯,对元晟道:“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说不在乎呢。旁的不说,王妃怀胎十月,生产时又受了那么大的苦楚,大爷可以平安诞生,多少人贺也不为过了。”
元晟不禁一笑:“你这个陶翔,倒来挑本王的不是了。罢了,是本王说错了话,倒惹得将军挑错了。”
陶翔并不放下手中的酒杯,“王爷既是承认自己错了,好歹也该罚才是。不然日后军营里若有了有错的兵士,只口里说一下也不罚他,怎么能服人呢。王爷今日是喜事,也不好让王爷受罚,不如就算是末将敬王爷,王爷喝完那一海碗就是了。”
元晟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那一只斗彩青瓷戏婴海碗,那碗口有手掌那么大。笑道:“本王若是喝完了这一碗,今日怕只有让人抬着回去了,陶翔,你也是忒狠了吧。”
金东强在下头笑道:“王爷错了本就是该罚,王妃说是不是。”
如歆一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