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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交给南……“铁戟温侯”吕大侠那张字柬,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可知道吗?”
锺静钢牙微咬,沈声道:
“家师虽命小鄙将字柬交给吕大侠,上面的字迹,小鄙却未尝得见!”
凌琳眼一合,晶莹的泪珠,便又夺眶而出,却听锺静缓缓又道:
“姑娘如此伤心,难道是吕大侠已不辞而别了么?”
凌琳啜泣着,点了点头,锺静缓缓转过目光,出神地凝视着从林漏下的一片散碎的夕阳影子,缓缓道:
“姑娘若是想寻访吕大侠,在五月端阳,至嘉兴南湖烟雨楼头一行,便可寻得吕大侠的侠踪。”
凌琳倏然张开眼来:
“真的?”
夕阳的光影,映了锺静眼中轻红色的迷惘,似乎已转变成一片淡灰的朦胧,但是他的目光,却仍未转动,只是缓缓接道:
“五月端阳,乃是家师与吕大侠约见晤会之时,吕大侠万无不去之理,姑娘但请放心好了。”
凌琳悄然闭起眼睛,喃喃道:
“五月端阳……南湖烟雨楼头……他一定会去的,一定会去的……妈……我也一定要去。”
孙敏暗中长叹一声,她深切地了解她女儿,正如她深切地了解她自己衣上的摺痕一样,她知道她女儿此刻虽然伤心,却未绝望。
相爱着的人,永远不会相信被自己所爱的人真的死了,除她能亲眼看到他已无生息的躯体,亲手抚摸到他冰凉的肌肤……
而凌琳,正是这样,她深信吕南人会奇迹般地从那绝壑中逃出来,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眼前。
孙敏忍不住沈重地叹息着道:
“琳儿,他不会去的!”
这短短五个字,从不忍使爱女伤心的母亲口中说出,真是件困难的事,锺静目光一转,闪电般回到凌琳身上,像是想问:
“为什么?”
却见凌琳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轻轻道:
“他会去的……他不会死,像他那样的人若是死了,老天爷不是太不公平了吗?你说是吗?…….你说是吗?”
她第一句“你说是吗?”是问她的母亲,第二句“你说是吗?”却是问向锺静。
当她那双泪痕未干的秋波转向锺静的时候,他立刻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因为此刻他的眼中,有着太多她永远不该看到,他也永远不愿让她看到的事,但是他仍忍不住脱口问道:
“二位如此说来,难道吕大侠已遇着什么不测之祸么?”
凌琳又自不可抑止地啜泣起来,孙敏却悲伤地点了点头,直到此刻为止,她还不知道这少年是谁,更不知道他就是自己仇人萧无的弟子。
她只是轻叹着道:
“南人确已遇着了不幸之事,只怕……只怕……唉!能够活命的希望不多,希望你回去转告令师,端阳之会,他只怕……唉!已经不能赴约了!”
锺静目光一转,呆呆地愣了半晌,突地长叹一声,缓缓道:
“想不到吕大侠今生竟然无法见到家师了!唉!想来吕大侠虽死亦难暝目,这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日清晨,弟子方自见到吕大侠,却想不到他此刻已然……”
语未了,凌琳突地一跃而起,一把抓着她母亲的衣襟,痛哭看道:
“妈!我们到……南湖烟雨楼去……”
孙敏叹息着,慈祥地拍着她爱女的手掌,她不忍再说令她爱女绝望的话,但是她却又不能不说,任何一个人,无论他的武功多高,若是坠入那深不见底的绝壑中去,活命的希望,当真比泰山石烂,北海水枯的机会还要少些。
于是她沈重地说道:
“傻孩子,人生不是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