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五百營的弟兄道歉!」岑藍冷冷地道。
赤木忍著痛大聲道:「五百營的兄弟們,是我貪小便宜拿了那位弟兄的首級,對不起!」說完便失血過多暈死過去。
包括趙大頭等人在內的五百營悍卒見狀都不由微微動容了。岑藍收刀歸鞘,行到徐晉面前單膝跪地道:「徐大人,下官管束無方,請大人責罰。」
徐晉面色冷沉,他本來還打算殺人立威的,但被岑藍搶先這樣一搞,倒是不好再下狠手了,這位岑知事沒事總愛把雙手插在圍裙的大兜里,一副純純的村姑傻大姐形象,誰知內里卻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不是省油的燈啊。
徐晉目光掃過一眾狼兵,冷冷地道:「上月中旬,觀海衛殺良冒功,上至指揮使,下至普通軍卒,共計一千六百八十四人全部斬刑。如今此人拿同袍的首級冒功領賞更為惡劣,本該處以極刑,但其言不知是官兵,本帥便姑且聽之,饒他一命,如今此人已經受了岑知事懲罰,此事便作罷。」
岑藍正暗鬆了口氣,徐晉卻是話鋒一轉道:「但是,本帥在此重申,殺良冒功者——斬。戮同袍之首冒功者——斬,搶奪他人軍功者,剝奪所有軍功,視情節給予杖責。」
在場的狼兵均是凜然低頭。
徐晉又道:「另外,爾等在軍中鬥毆,目無軍紀,但凡參與鬥毆者,一律處以十軍棍,可有異議?」
趙大頭慨然道:「我等只想替毛大祿討還公道,即使被大帥打死也無異議。」
狼兵這邊面面相覷,最後也表示了服從,於是乎上百名漢子當場光屁屁挨了十軍棍,一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爛。不過,一場矛盾衝突亦就此化解了,五百營悍卒的怨氣消解部份,徐晉也殺了一通狼兵的痞氣匪氣。
然而,正當衝突雙方準備各自回營時,謝二劍卻是喝道:「岑知事且慢,此事還未算了結。」
岑藍挑了挑柳眉道:「謝小子,你還想怎麼樣?」
謝二劍比徐晉大兩歲,今年二十三歲,而岑藍已經二十五歲了,這一聲老氣橫秋的謝小子,讓謝二劍很是氣結,沉聲道:「你們還得把搶去的軍功還給我們五百營。」
岑藍怒道:「你憑什麼說咱們搶你們的軍功!」
謝二劍淡道:「不少倭賊是我們殺死的,卻被你們狼兵無恥地割去首級,這難道不是搶?」
岑藍眼珠一轉,反詰道:「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你們殺的?要是你們殺的,為什麼不割首級,留給別人割!」
謝二劍不由怒道:「強詞奪理,要不檢查一下,你們斬獲的首級,其中肯定有被燧發槍擊中的痕跡。」
「對,必須把咱們的軍功還回來!」五百營一眾悍卒齊聲道。
徐晉沒有出聲,在感情上他自然站在五百營這邊的,但此事他也不好出面,就由雙方的將領自行解決好了。
岑藍恨恨地剜了謝二劍一眼,怒道:「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大度點別跟小女子計較,這次就算了,下次不搶你們的便是,行不行!」
謝二劍不由無語,你這娘們提著雙刀戰場砍殺時比誰都猛,這時倒裝起女人來了?冷道:「若是其他還好說,但軍功是眾弟兄用性命和鮮血換來的,必須得給他們一個交待。」
岑藍自知理虧,但又不甘心把吃進去的吐出來,一顆首級五兩銀子啊,想想都肉痛,於是鼓著腮氣道:「好,謝小子,只要你能在二十招之內打贏我,首級便還級你們,如何?敢不敢?」
謝二劍傲然道:「十招又如何!」
岑藍立即打蛇隨棍上地道:「那就十招,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謝二劍淡道。
王林兒皺了皺眉,湊到謝二劍耳邊低聲道:「小謝,這娘們的武藝不差,別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