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槍聞言幸災樂禍地道:「如果真是張寅開關放韃子大軍南下,那都是小奴兒那小子自找的,誰讓他不相信姐夫的話,偏偏聽信陸炳的讒言,活該,老朱家的江山要斷送在他手裡了。」
徐晉皺眉道:「三槍,不得胡言,正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亂世人賤如犬,大明若山河破碎,苦的還是天下百姓,更何況小婉她們此刻還在京城中,倘若京城被韃子攻破,後果不堪設想。」
謝三槍只是言語上發泄一下對嘉靖帝的不滿而已,內心還是不希望大明亡在夷族之手,攤手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姐夫已經被奪爵貶謫了,手上又沒有一兵一卒。」
徐晉沉吟了一片刻,果斷地道:「通州是京城的糧倉,眼下又正值夏糧解京,城中糧食堆積如山,斷然不能落入韃子手中。三槍,不如這樣吧,你現在上岸走一趟,打探京城的情況,我和徐壽乘舟繼續南下天津求援。」
天津在通州下游兩百餘里,那裡駐紮有天津三衛,若是滿員的話,總兵力應有一萬六千八百人,徐晉打算調動天津三衛馳援通州,不過以他目前的身份,怕是有點懸,天津三衛的武將未必肯聽他的。
謝三槍瞥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家丁徐壽,猶豫道:「姐夫,現在兵荒馬亂的,要不我先把你送到天津,再回頭打探消息吧!」
徐晉拍了拍腰間鼓起的某物,從容自若地道:「不必了,等閒幾個宵小我還應付得來,回頭咱們在天津會合吧。」
徐晉腰間鼓起的某物正是雙筒燧發手、槍,當初已經被陸炳收走了,不過昨天嘉靖帝卻派了個小太監把這支槍送回了徐府。
謝三槍見狀便不再多言,別說一般的毛賊,即使是他這種身手,被雙筒燧發手、槍指著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於是乎,謝三槍便把烏蓬船划到岸邊,又對著徐壽的道:「徐壽,照顧好我姐夫,要是有個閃失,仔細你小子的皮!」
徐壽立即拍著胸口大聲道:「小舅老爺放心,只要我徐壽還有一口氣在,保准老爺不會少一根汗毛。」
謝三槍這才縱身上了岸,正準備鑽進岸邊的叢林,徐晉連忙叫住他道:「三槍小心,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打探清楚情況後馬上趕到天津跟我會合!」
謝三槍輕鬆地道:「姐夫放心吧,說不定我比你還早到呢,走了!」說完便轉身鑽進岸上的叢林中消失不見了。
「老爺在船艙里待著吧,小的負責划船。」徐壽拿起竹竿道。
徐晉本來還擔心徐壽不會划船的,但後者卻是把船撐得不錯,顯然曾經學過,於是徐晉放心地進了船艙中坐下閉目養神。
由於是順流而下,船速能達到五十里左右,所以天黑之前烏篷船便抵達了天津城外的碼頭,然而此刻的天津城卻是四城緊閉,城頭上刀槍林立,戒備森嚴,顯然城中的守軍已經收到消息了。
徐晉和徐壽兩人在碼頭靠岸,正準備下船,卻見一群人怒氣沖沖回到碼頭,一名老者還對徐晉道:「這位公子也是想進城吧?我勸你們還是別白費功夫了,韃子大軍一來,那些當官和當兵的都嚇成了縮頭烏龜,根本不允許老百姓入城,趁著現在還沒天黑,加緊再趕一程吧,或許到了滄州能進城。」
徐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對著那老者拱了拱手道:「謝謝老丈提醒,不過在下有要事在身,還是想試試!」
老者見徐晉不聽勸,依舊下船登岸,不禁搖了搖頭,也不再管徐晉,與其他人一道登船匆匆離開了。
徐晉和徐壽兩人來到天津城的北門外,剛接近城門附近便遭到了城頭的守軍大聲警告:「站住,為防止奸細潛入城中,即日起關閉四城,閒雜人等速速離開,擅自接近城門兩丈以內者,弓箭伺候!」
徐晉對著城頭拱了拱手道:「在下徐晉,敢問此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