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世子這條計可謂的陰毒,到時徐晉不僅無緣院試,而且連名聲也會一落千丈。儘管狎妓在明朝的社會氛圍中算不得什麼,但如果因為考前宿娼而導致錯過院試那就不同了,至少一個「荒唐無狀,品行不端」的名聲是跑不掉了,而且還得被人恥笑。
但是,徐晉並沒有完全落入圈套,半途便扶著唐伯虎強行離開,所以寧王府的士衛只好用強制手段把徐晉敲暈了擄回寧王府中。
雖然計劃出了偏差,不過也沒關係了,寧王世子打算先把徐晉關一晚,等明天院試開考後便把他放掉,然後繼續派人散播謠言,反正徐晉確是和唐伯虎一起去了別院會蕭玉雪,到時徐晉絕對百口莫辨,正是:黃泥巴掉落褲襠——不是屎也得是屎!
「哈哈,徐晉你個白痴,白送的美人兒你不吃,偏偏要來這吃苦頭!」
寧王世子蹲下來伸手拍了拍徐晉的臉頰,戲謔地道:「明天就要舉行院試了,可惜你沒機會參加啦,即使滿腹才學又如何!」
徐晉故作驚怒地罵道:「卑鄙!」
寧王世子得意地道:「還有更卑鄙的,明天全城的考生都會知道,你徐大才子今晚和蕭花魁芙蓉帳暖,樂不思蜀,連院試都錯過了!」
徐晉聞言反倒是淡定了,聽寧王世子的意思,自己這次看來並沒有性命之憂,朱大哥只是想阻止自己院試,同時搞臭自己的名聲而已。
徐晉可不是從小被聖賢書薰陶的迂腐讀書人,把名聲和氣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對他來說,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名聲和錢財都是身外物,只要活著,一切都皆有可能!
當然,徐晉還是故作憤怒地大罵起來,讓寧王世子最大化地獲得「快感」,因為這樣能少吃點苦頭。
果然,徐晉雖然罵得難聽,不過寧王世子卻半點也不生氣,反而越發得意暢快起來,指著鐵欄隔壁鎖著的一名中年男子道:「徐晉,知道對面那傢伙是誰嗎?他就是南昌知府宋以方,這就是跟寧王府作對的下場,你一介小書生,何來的底氣跟本世子叫板,簡直不知死活!」
「好好看著他,等明天院試開考後,把他丟到蕭花魁的別院門口!」寧王世子說完便得意洋洋地離開了牢房。
……
夜幕降臨,城東蕭大家的別院,二牛正在前院焦急地走來走去,這都天黑了,十叔咋還出來呢,明天還要院試啊。
正在此時,一名奴僕行了出來,笑嘻嘻地道:「二牛兄弟,蕭大家今晚留宿徐公子,你先回去吧。」
二牛愕了一下,嗡聲道:「留宿?可是十叔明天還要參加院試啊。」
奴僕笑道:「沒關係,明天徐公子起床後,在這裡直接去考場參加院試便是,二牛兄弟趕緊回吧,要不遲了宵禁就回不了客棧啦!」
「可是……不行,我得找十叔問問!」二牛雖然憨,但來南昌之前嬸娘可是反覆叮囑過的,一定要親自把十叔送進考場的。
這奴僕臉色一沉道:「二牛兄弟,你咋這麼不懂事,現在蕭大家估計正和徐公子……嘿嘿,洗鴛鴦浴呢,你這個時候能進去嗎?仔細把你家十叔惹怒了,快走!」
這時又上來兩名奴僕,一起把二牛往院門外推。
「別推啊,鴛鴦浴是什麼?」
「就是一男一女一起洗澡幹活,明白嗎,傻大個!」
幾名奴僕合力把二牛推了出去,嘭的把院門關上。
「一男一女……那個!」二牛撓了撓後腦勺,在別院門前來徘徊了片刻,最後無奈地離開,一溜小跑地往城北而去。
二牛剛進了高升客棧,在大堂中不安地來回走動的謝二劍立即迎了上來,不滿地罵道:「傻二牛,你們跑去哪?咦,我妹夫呢?」
二牛嗡聲道:「十叔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