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新闻发布会开了整整两小时,楚云樵始终带着那个淡笑,回答着来自各类媒体的各种问题。他的神情始终平静镇定,他的笑迷倒了全场。第二天,几乎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对此事进行了大幅报导。不过,内容几乎惊人地一致:楚氏总裁笑谈身世,目光卓然神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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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董事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楚云樵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脱力感。有些倦怠地靠坐在座位上,异常疲惫的感觉刹那间包裹了他。
身世的公开让曾经跟过楚骁的那些老臣子们对自己的诘问和怀疑瞬间就达到了顶点。加上过去几月不断地把公司业务从那种生意中脱离出来,本就损害了他们部分的利益。过去因为自己的强势,他们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终是找到了借口,一并和自己来算这个帐了。
想到刚刚董事会上那些人的嘴脸,楚云樵的眉头皱紧了些,手也渐渐地握成了拳头。好在,昨夜,和远在澳大利亚的楚骁终是达成了一致,他对这边的事不再过问,总算是给自己留下了处理的空间。不过,要一一搞定那些老顽固,自己也还得多费些功夫。念及此,手就搭上了内线电话。
“小豪,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岑豪很快就来到了楚云樵的办公室。
“刚才那会,你没事吧?”岑豪并未进入董事会,对会上的内容并不知晓,但此时光看楚云樵的脸色,就知道那会的惨烈程度。
“我没什么……”楚云樵放松了自己,“只是,有几个事,必须得尽快解决。不然,老家伙们,要‘逼宫’啊!”
“这么严重?老头子那边……”
“昨晚和老头子通了电话,他不再管这边的事了。不过,他留下的那些问题还得我们去处理。”楚云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倦怠。“你们以为,楚氏的子孙这么好做?有时,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平常的人,过着平常的生活,有着平常的幸福……”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由自主地暗了下去。最平常的幸福,莫过于晚归时,永远有一盏为你点起的昏黄的灯和灯下那个为你留着一碗汤的人。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平常的幸福,就在不久前……可是,那些,也许永远只能是曾经了。楚云樵往椅子里端再靠了靠,神情在一瞬间萧索下去。
岑豪并不明白楚云樵的这份萧索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有些怔忡地问:“云樵,明天上午,城郊那块地拍卖,我们还没有递参加申请……”
“不用递了。”楚云樵幽幽地说,身子坐直了些,神情已恢复一贯的平静若水。
“你是说……”一时之间,岑豪竟不明白楚云樵这句话的意思,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楚云樵,小声地问。
“楚氏不参加明天的拍卖!”楚云樵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楚氏不参加拍卖?”岑豪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疑问,“为什么,云樵?这个,这个不是早就定好了的么?”
楚云樵没有看岑豪,他只是随意地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轻轻翻看,一边看着那份文件,一边淡淡地说:“是先定好的。不过,情况变化了,我的决定也变化了。”他的目光在那个文件上扫视了下,然后接着说:“上午的董事会也有很多董事反对楚氏参与拍卖,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了。”
“但是,你和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那个计划……”
“没有计划了。”楚云樵的声音中没有一点温度,“我累了,不想再去想那些需要殚精竭虑的事,就让一切随它本来的面目吧。”
“你彻底放过许氏,放过许还山了?”岑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迷糊了,他怔怔地望着楚云樵。
楚云樵没有说话,只是很深很深地望着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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