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经常擦洗上油,十分干净,保养状态良好。
头盔放在铠甲一边,这些铁盔都是可以放下面具,遮挡住大半张脸,对付射术精良的游牧民族的骑射手,怎么样的防护也不为过。
这些骑兵,很明显是一支精良的猎骑兵队伍,他们可能在前方来回奔驰了一天,但傍晚时分,哪怕食品就放在身侧,还是先将自己的装备分门别类的放好,随时可以取用,然后又洗涮照顾战马,喂苜蓿和豆料干草,每匹战马都需要这样的精心照料,否则的话几天功夫就会因为来回的奔驰而掉膘,如果长时间掉膘又补不回来的话,就会生病,直到死亡。
不管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照料战马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事,这已经融入他们的生存信条之中,优良的战马远比普通的族人重要,这是他们能在恶劣环境生存下来后得到的真知灼见,现在辽东的汉民终于也有了一点真正的精锐骑兵的模样出来了。
猎骑兵营地建立在一个缓坡上,开原卫不论是西路中路北路,其实都近长白山脉,属于山地和丘陵地形混杂的地区,要从北陆路一直往福余和科尔沁部落等北虏的地盘方向去,那里才属于后世的大平原地带,地方广袤,土地肥沃。在这里,需要一直向前,直到金代的肇州一带,也就是后世吉林省的肇东,然后才慢慢到达平原地区。
因为地势高低起伏不定,就算是猎骑兵也没有办法扎营在平地上,高坡上的警戒卫兵远远就看到惟功一行过来,开始发出信号,等惟功过来时,营门处已经有几个军官模样的站着等候,看到惟功过来,马靴一碰,砰砰声中,这些军官都腰板挺直,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惟功先还了一礼,然后笑笑摆手:“大伙儿继续动作,不要管我。”
“是,大人。”
大家知道惟功不尚虚文,况且刚刚返回不久,也确实有不少事情要忙。军令官和军需官,训导官,参谋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司,至于部队的直接部队长,刚刚就没有过来。
惟功看看没有离开的军官,从眼前猎骑兵的规模来看,这是一个司把总,而且从胸前的铭牌和肩膀上的熊罴图案来看,都是一个武品武官。
军官不必以补服来区别,战场上穿着一身官袍也太滑稽,惟功也不愿纯粹的采用西式军衔制度,毕竟不太接地气。
将图案放在肩膀,再以金银铜区别部队长和辅官,胸前的铭牌上有更详细的信息,这已经足够了。
“麻登云……”惟功看一眼铭牌,笑道:“我记得你是京营的吧,旗手卫下?”
“是,大人!”
麻登云没想到惟功居然记得自己,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几粒麻子,似乎也在放光。
这一晃眼已经是万历十七年夏末,张猪儿已经当了第八营的营官,还是这一次右路的副总指挥,郭宇也是独立千总部的千总了,自己还只是一个司把总,虽然麻登云承认自己能力比这两个好兄弟差得多,但心里始终还是有往上爬的欲望……现在他只能拿自己的薪俸,每年也有两千银子可拿,但相比副营官以上一年大几千两的收入,实在感觉还是太低了。
而且军中现在还有风声,大人要开拓海外,有更多的财富在海外等着,到时候每个高级军官一年的收入可能是数万两乃至更多,等年老回家的时候,可能已经是家资数十万或百万的巨富了。
麻登云觉得自己真有这个机会的话,就一定得抓住,一想到自己拥有数十万身家,在京城东城靠近十王府的地方花十万八万买一个巨宅居住,钟鸣鼎食,天街就在眼前,公侯世家,不过如此吧?
他倒是没想过到安富坊或小时雍坊去住……没敢。
“今天怎么样,”惟功看看麻登云,“似乎没有什么交战的模样出来。”
“是,大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