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蒙古人似乎一下子被点燃了血性,挥动手中的长短兵器,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
他们一直以成吉思汗的子孙而自诩,一直以为自己是狼,汉人是被他们放养的羊群,现在羊居然杀到了狼的地盘,他们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但又不敢向明军决一死战,而现在眼前的明军百姓组成的后勤补给车队,令得他们想起以往的好时光,所有人的战意瞬间被点燃!
不失兔脸上露出笑容,令道:“很好,围三缺一,留一个缺口叫他们逃。”
这也是老办法了,大股骑兵冲击,明军或百姓很少有不慌乱的,留个缺口,下意识的便要逃,但在茫茫原野上,用腿脚能跑的过骑马的蒙古人?结果如何,不想也知。
三个鄂托克各自带队,不失兔带领中军,三千余骑如一股黑色的旋风,迅速冲向已经哨探明白的明军车队。
在夜幕降临之前,大股骑兵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了。
“终于来了。”一直板着脸的护卫旗队长脸上竟是露出罕见的轻松表情。敌人在暗处才是最可怕的,既然狼露出了獠牙,现在就是敲掉獠牙的时候到了。这几天他几乎不能安然入睡,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一场突袭近在眼前,而为了吸引北虏骑兵过来,参谋司的安排是后方不增加随车军队,而是在沿粮道的线上撒出不少机动兵团,一旦有警,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包过来,全歼敌人。
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极好的,不过最大的压力压在了前线护卫军人的肩膀上头。
前来救援的游骑兵们最少得半个时辰后才能赶过来,在此之前,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明军的旗队长胸前有一块黑色的铁片,挂在表明他在某场战事中获得了勋章,这是很难得的荣誉,也是在他的部下在看到大股北虏骑兵来袭时仍能镇静的根源所在。
跟着这样的旗队长,纵使敌骑是百倍以上,又有何妨?
“放烟火,吹哨,命令民兵中队集结听我指挥,我动用战场临机指挥权,所有武装人员,听我的指挥。”
在下令的时候,旗队长瞟了朱尚骏那边一眼,看到这个大人物上了车在远眺,却没有干涉自己指挥的意思,他也不觉松了口气。
虽然如此,朱尚骏的卫队也要听他的指挥,在任何地方只要有突发的敌情,视军职差遣和军阶来决定谁是战场指挥,由于这个旗队长是现在惟一的最高军事指挥人员,所以战场临机指挥权毫无疑问的归他所有。
在旗队长的命令之下,所有人动作起来。
三百多个民兵被集结起来,一个民兵中队是三个局组成,与辽阳军的四四制编成不同,民兵因为没有冷兵器作战单位,全部是用火枪装备起来,三段击成为最标准的战法,所以就成了三三制为主的编制单位,三个小队一个旗队,三个旗队一个局,三个局为一个中队,三个中队组成一个大队,三个大队就是一个营了。
这种三三制编法,十分适合眼前的民兵的现状,平时民兵训练严格程度远在接受普通训练的农兵之上,在尖利的哨声响起来时,三百多个民兵已经分别在大车两边就位了。
民兵中队长是一个矮壮的汉子,一般民兵都在屯堡选取,中队长级的军官则多半是现役军人担任,这个中队长在任职之前是一个战兵副队官,此时精神抖擞的跑过来,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他向旗队长打了个敬礼,朗声道:“报告旗队长,民兵中队已经分别就列完毕。”
“一会打响听指挥,约束你的部下不要擅自击发。”
“是!”中队长道:“这是平时训练的科目,请放心。”
“嗯,回指挥岗位吧。”
军人之间彼此没有太多的虚文客套,民兵中队长又敬了个礼,转身回到自己的指挥岗上去了。
整个民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