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几乎都是叫人到了倾家荡产的边缘,就算不破家也是破产了,以后想做买卖都没了本钱,是以商人们多半都是舍命不舍财,除非被逼迫到生死边缘,不然的话绝不会交钱,高淮等人也是不急,他们反正四处勒索,银子都是源源不断的到手,到手之后,留下大半自己瓜分,拿出几千两派到送到京城,这样源源不断的将银子送过去,万历心中自是欣喜不已。
皇帝已经派出几十路税监和矿使,四处都有银子送来,算算这一年要多出大几十万的收入,万历当然不知道自己只拿了最少的一部份,更多的被太监和勋亲们分了,他还以为自己拿的是大头,下头只是分小部份,到手大几十万令万历欣喜万分,对开矿和收税之事更加执著,虽然已经有不少大臣陆陆续续的上疏,不过万历决心下定,当然是置之不理了。
这些情况,在张用诚的口中慢慢说出,在座所有与会的人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起来。
惟功神色平静,只是不停的摸着自己下巴和唇间留的小胡子,已经是万历十九年,他进入仕途和掌军也超过十年以上了,长久的上位生涯使得他遇事丝毫没有慌乱感,更不会早早的暴露自己的情绪。
尽管眼前的人全部是他心腹中的心腹,甚至有几位向来支持他自立一国,甚至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但惟功在此时已经看了出来,无论如何,这些人中除了张用诚等人外,孙承宗几个都是读书人,那种“致君为尧舜”的情怀还是有的,大明列祖列宗,传到武宗是一变,再到嘉靖又是一变,隆庆虽平庸但还符合读书人对皇帝的期望,到了万历,实在就是太不成话了。
第890章 准备
后人总说万历是被当时的读书人丑化,因为收税开矿的事得罪了不少世家豪门,这确实有些道理,比如出身张家湾的东林党人李三才,自己生活起居十分豪奢,但当皇帝征税到张家湾时,李三才就是上疏极力反对,并且造谣生事,最后被万历痛下狠手给削去士籍。
还有高攀龙,自己亲爹就是放高利贷的,但不妨碍他成为正义人士,上疏反对征商税。高攀龙的视角就是不要与民争利,朝廷应该节省开支,这样才是王道。当然叫他们这些士大夫节省开支,不要与民争利,这些人就是不干了。
但开矿征税,从派出的角度来说,太监是最没有约束的一群,直接上达天听,没有制度约束,不象官僚集团彼此制衡,可想而知这些人到了地方做事,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做法。
而且明朝并不是不收商税,这是一种错觉,只是商税更多的是被包给牙行,而牙行做事不规范,这导致豪门和商人与牙行勾结,贿赂地方官员,导致商税大量流失。而牙行的商税也是交给地方官府,用来做地方开销,这些问题说到底是制度问题,不能用派出太监来解决。
当时的中小商人已经要受牙行和沿途私设的税卡盘剥,象东林书院就能私设税关,地方有势力的私设的关卡极多,各地的亲藩也到处开店设卡,层层盘剥,皇帝直接也派出人马掠夺民财,万历说是为了大工等事暂苦吾民,但这税监始终不撤,三大征用的也是户部存银,也没见他拨出银两的记录,说到底就是借口。
财政混乱而困难,为政者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最大的责任人当然是大权独揽的皇帝。
“宋钱度和李文昭他们都怎样了?”
宋钱度在几个月前就被抓,顺字行在江南的分行开始运作努力捞人,但往常关系极好的那些大族世家突然变的极其不好打交道,地方官也装聋作哑,顺字行那边的主事人渐渐发现,风头不对,不仅是针对宋家,似乎江南那边对顺字行也起了觊觎之心。
王国峰道:“宋东主一直很硬挺,宋家的人也花了不少钱,宋家在朝廷的人也上书鸣冤,他开始受了不少罪,现在高淮拿他没有办法,但还是关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