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轻声呢喃,又回想起开战之前的隆美尔的样子。
”施瓦茨,我已经走入了误区。”
曾经的圣徒看着他,“我的傲慢导致了这一缺点,忽略了叶青玄和以往其他人的不同,太多的思考,令我落入他意识的樊笼里,永远落后他一步,难以超越他的定局……但你不同,所以,我将唯一的机会交给你。
接下来我会像他一样:以自己为筹码,去进行一场豪赌,将他拉近这一场赌局里。
而致胜的关键却不在赌局之中,而在你的手里……在他全力应对我的时候,去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杀死他,不惜一切代价!”
“也就是让我无视你准备背叛阿斯加德的动机,放弃自己的职责,去游牧之山上送死咯?”
“你会拒绝么?”
隆美尔摊开手,看着他:“放心,我不会杀你,所以,请你选择吧:
是回阿斯加德去,去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金宫禁卫,屈辱的死在没有人理会的黑暗里。还是现在舍弃性命,去杀死叶青玄,被铭记在史书之中?”
隆美尔看着他,就好像看穿了他长久以来心中的不甘,假借罗嗦言辞所掩饰的愤怒,洞若观火。
“你真是个魔鬼啊,隆美尔。”
施瓦茨不再回忆,轻声呢喃:“但愿神明从地狱里救赎我的灵魂。”
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手掌按在了胸前。隔着沉重的装甲,仿佛按在了那一枚古老的的圣徽之上。
于是,在一瞬间,在圣器陈列室中传承了数百年的神圣造物,被唤醒了,化作了流光,吞没了他的身影。
他的躯壳骤然消失了。
下一瞬间,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骤然出现在了舰桥之上,向着意识脱离了躯壳,毫无反抗能力的叶青玄刺出了手中的以太之剑。
宛如血火和魂灵寄托在其上,转瞬间,在警报响起的一瞬间,剑刃贯穿了厚重的钢铁之椅,撕裂了叶青玄的后心,在他的胸膛上凿开了一个大洞,炽热的剑刃从胸前喷涌而出。
鲜血蒸发,干涸。
剑刃消散了。
“殿下!你这……”
在叶青玄身旁,护卫他的圆桌骑士陷入暴怒,被瞬间眼前的一切刺激到发狂,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甚至没有时间去拔剑,不顾一切的启动了装甲的最高驱动,哪怕撕裂肌肉,向着施瓦茨撞了过来。
可是却没有撞到任何东西的实感,就像是碰散了一团尘埃。
施瓦茨的钢铁装甲化作了铁砂,纷乱落下,装甲之下**仿佛被抛入了火葬炉中,化作了簌簌尘埃。
只有一枚黯淡的圣徽落在地上,再无任何光芒。
他死了。
早在出现在的一瞬间,他就死了。
完全违背现实,将他传送到舰桥之内的圣徽,是早在数百年前的风洞试验的产物,近距离生物传送的失败品。
将人体拆碎成千万个粒子,又在另一头重新拼装完成……如此美好的设想从来没有实现过,它只能将人类变成尸体而已。
在那一瞬间,施瓦茨就已经死亡。
所残留的,只有数十年来,潜伏在黑暗中的痛苦,无人知晓的悲哀,佩戴枷锁而带来的不甘。
执念仿佛具有了力量,近乎违背道理的,驱动着他的尸体,他的残骸,在那重组和死亡的瞬间刺出了这奇迹的一剑。
转瞬间,局势逆转。
光之冠冕分崩离析。
叶青玄睁开眼睛,呕出鲜血,紧接着,游牧之山哀鸣,钢铁扭曲的声音迸发,无数鲜血从破碎的装甲之下流淌而出,滴落在海面上。
此起彼伏的警报声里,不知道多少设备在瞬间毁于一旦,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