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冷盯着草垫上的君羽。此时,她紧合着眼帘,浓黑睫毛投下弯影,宛若轻盈的羽扇。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异常苍白,像一张没有生气的剪纸。 大半细弱的颈子坦露在外面,盈盈不足一握。
若是现在杀了她,只怕还为时不晚。就算顾及身份,皇家追查下来,也是她自愿出宫,谎称淹死在水牢,或是兵荒马乱中被滥兵误杀,横竖也牵连不到他头上。只要她没了,那么所担忧的一切也都会烟消云散,再也不用为之心烦。
念及至此,一抹寒光闪过他阴郁的眸子,凛然中带着杀戾。他一咬牙关,猛地攥住她的脖子,五指收拢,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凸。
“咳咳……”昏迷中的人闷哼了一声,发出低哑痛呓。他冰凉的指尖随即停住,掌心不断有薄汗侵出。不是下不去手,只是这样做未免太卑劣。
这个念头让谢混很沮丧,他叹了口气,五指一点点松开,眼中的灼热褪尽,又恢复成原先冰雪般的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有罪,把小谢写的这么激进。。.
这几天晋江老抽风~所以发不上来OTZ
今朝选驸马(上)
两个时辰后,昏厥中的君羽突然抖了一下手指,整个人也逐渐有了知觉。她干涸龟裂地唇轻轻翕动,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呓语。守在旁边的王练之察觉到,立即扑了过去。
“水…我要…要水……”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句子,心跳骤然漏掉了半拍。仿佛迷途在沙漠的旅人找到绿洲,王练之如梦初醒,慌忙去寻找盛水的器皿,萧楷干脆用手捧了一掬来。
“先别给她喝水。”清冽的声音像是冷水,浇熄了众人心头的灼热。他们俩相顾无言,唯将目光投向发话的谢混。
“毒性遇水流窜,冲入心脉中,便有麻烦了。还是先吃点药,等耗净了毒再说。”谢混说着,一面从袖里掏出包散粉,倒进煮沸的药汤里。“这药里掺了玉屑、蚌粉,虽不是什么好东西,止血愈伤还是有几分成效,先给她试试。”
君羽动了动,终于艰难地睁开眼。她捂着额头,从草垫上费力撑起身子。
“咝……”后背的伤口又火辣辣地疼,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视线慢慢清晰,意识着自己□的肩头,条件反射地裹紧衣服,警惕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而已。”萧楷答。
“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
君羽一听立刻慌了神,从草垫里滚下来,跪在地上四处翻找。众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均露出疑惑地目光。见她光着脚,王练之连忙提来一双虾红缎面绣履,欲替她换上。
“不用啦,我自己穿。”她还没习惯被人伺候,夺过鞋慌忙一蹬,对他们三人羞赧地笑笑:“抱歉啊,我得回宫了,细柳还等着我呢,要是回去晚了,估计又会连累她们几个挨揍。”
“等等,先把药吃了。”谢混唤住她,从篝火上取出吊壶,熟捻地用篦子滤过药渣,盛入粗碗中。君羽在身后静静欣赏,一颦一动皆可入画。
端详着这张英俊而略显阴柔的脸,不自觉已心惊肉跳,“我脸上有字么?”谢混倏然抬起眼,直直盯着她。君羽脸一红,差点呛住,接过他手里药碗,咕咚全咽进肚里。不知怎的,苦涩的汁液竟然夹杂着一丝甜蜜。
“慢点,烫……”王练之忍不住地提醒。等她饮完,萧楷也牵着马过来,将缰绳交付到君羽手里:“公主的恩德,萧某没齿不忘,今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萧楷自当万死不辞。只是神爱她……”
“放心吧,我会尽力照顾神爱姐的,你也要好好活着,等着有一天和她团聚。”君羽会心一笑,王练之已经跨在鞍上,一手箍住腰,将她整个人轻巧地提上马背。乌骏纵蹄长嘶,焦躁地来回盘桓,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