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赃银,将功折罪。所以本县法外开恩,从轻发落。将你发配姑苏三年,从严管束,无故不得私自跑回钱塘来!还不当堂谢恩?!”
“谢大人活命之恩!”许仙当即跪拜叩头谢恩,庆幸之中又有几分对前途未卜的迷茫。
见许仙认罪谢恩,杨知县便定案道:”克日发配,押下去!“惊堂木一敲,”退堂!“李公甫夫妻二人暗自松下一口气,如此总比砍头掉脑袋强的多了。
县太爷退堂,众衙差缓缓散去。
”汉文。。。汉文。。。“许氏这才呼唤着来到堂下,将失魂落魄的许仙轻轻扶起。
李公甫在旁轻叹一声,对负责看押的手下兄弟挥手道一声:”带下去吧。“”是。”衙役上前来将许仙领走,向牢房行去。
“汉文!汉文!!!”许氏见弟弟被带走,心中不忍,便要跟着一同前去,哪怕再多陪弟弟走上一段路,多看上几眼。
却被丈夫一把给拉了回来,对着许氏挥挥手道:“哎,你不能进去!妇道人家回家去,快回家去!”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座间移,不觉几日时间已过,到了许仙发配姑苏之日。
这日上午时分,阳光明媚,清风拂面。
城外十里凉亭内,许仙双手铐着枷锁倚栏而坐,不时叹息一声。三名钱塘县衙役兀自站在一旁,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封公文,正与另外两人细细交代着重要事项。李公甫夫妻二人站在另一角落里,许氏自顾轻声哭泣,以泪洗面,不时用衣袖擦拭脸上泪水。
李公甫今日不当班,穿着一身便衣服饰,听着妻子哭个没完,不由心中烦躁,劝解道:“哎呀,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哭有什么用嘛!”实是好言相劝,怎奈性格使然,说出的话却怎听都像是在喝斥。好在许氏早已习惯,又深知丈夫为人,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此时,许氏心中挂念弟弟今后安危,自是伤心断肠,烦躁不安,不由将火撒到丈夫身上,埋怨道:“你少管,都是你啦!抓人抓到自己人头上来了。”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没怪丈夫,毕竟也是秉公执法,不得徇私。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有手下人在场,李公甫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却也理解妻子,只得不停劝解两句。
许氏本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之人,在丈夫再三的劝说下,转身来到弟弟身旁坐下,一边擦着自己脸上泪痕,一边抬手用衣袖为弟弟擦拭脸上尘土。
许仙见姐姐如此,不禁暂时收起自己伤心事,反而劝慰道:“姐,你不要难过嘛,我到苏州不过是被管束,又不会坐牢。再说,三年的时间快得很。。。姐如果想见我的话,就到苏州来嘛。”说完,却又有些黯然伤神。
许氏只得轻轻点头,忽对丈夫使个眼色,用手指指弟弟手上的枷锁,又指指那三名衙差。
李公甫如何不明白妻子的含义,无奈叹息一声,径直来到三个手下身旁。
”来。。。“单独将手持公文的那衙差叫到一旁,细声问道:”我内弟发配到苏州的什么地界?“这衙差看起来比李公甫稍小几岁,听的此问,直接道来:”胥江驿。“自是不会隐瞒兄弟。
李公甫便接着道:”有没有认识的人呢?“衙差笑道:”有啊,胥江驿丞,是我表叔。“说完对着李公甫会心一笑。
”那好极了,务必请他多多关照。“李公甫对着衙差拱手客气两句。
衙差用手往胸脯上一拍,保证道:”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谢谢!“李公甫闻言,赶忙再次谢上一句,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往衙差手中塞去,边道:”还有啊,这一路上,多帮忙。。。“”哎呀,不用,不用。。。”衙差赶紧推脱,回首向另外两名衙差望去。
“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