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沈大夫在樓上,問診一次要十兩金。大姐姐若非有什麼疑難雜症,大可看其他大夫,一到十兩銀子便可。&rdo;這小童雖見李、蕭二人衣著華貴,不像惜金之人,但受沈青陌教導,要牢記&ldo;談好價錢再看病&rdo;的準則,因而還是一一解釋道。
&ldo;十金!?&rdo;蕭雪瓊咋舌,這也太貴了些。她先前曾與府上的舞姬李憐兒去過上官雲家的醫館,上官醫館是帝京屈指可數的大醫館,診金也沒有這麼誇張的。
李月容倒不顯驚訝,掃了一眼樓梯旁守著的兩個精壯漢子後,淡淡道:&ldo;我不看病也不抓藥,只是找你們沈大夫敘敘舊,煩勞你通傳一下,就說她的師姐想見她一面。&rdo;
小童倒很上道,作揖告退後,便&ldo;噠噠噠&rdo;地跑上樓了,沒多久又&ldo;噠噠噠&rdo;地跑下來。
&ldo;師伯這邊請!小侄不知師叔大駕,還請師伯見諒!&rdo;
&ldo;師伯?&rdo;李月容和蕭雪瓊一頭霧水,看向熱情過頭的小童子。
&ldo;沈大夫已經答應收我做徒弟了,便是我的師父,您是沈大夫的師姐,可不就是我的師伯麼?&rdo;童子一笑顯得臉上的肉越發多了。
&ldo;我姐姐又不是男人,怎麼能叫師伯呢?&rdo;蕭雪瓊還是不解。
&ldo;噫,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師伯師叔都是不分男女的。一看你就不是行走江湖之人,怪不得不是我師父的師妹。&rdo;那童子一臉嫌棄。
蕭雪瓊氣得說不出話來,心想誰願意當沈青陌的師妹啊,還是什麼榮耀不成瞧這小屁孩的欠揍模樣,一定是沈青陌又說我壞話了!
李月容卻莞爾一笑,拉著蕭雪瓊往樓上走,看樣子是默認了對方&ldo;師伯&rdo;的稱呼。
長久未見,蕭雪瓊又跟在身邊,李月容覺得莫名有些尷尬。
小童告退後,房內只剩下三人。李月容清了清嗓子,對還坐在書案前未起身的人喊了聲:&ldo;青陌。&rdo;
沈青陌擱了筆,抬頭望向李月容和蕭雪瓊,眼神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時有不可察覺的閃爍。
&ldo;什麼風把師姐吹來了啊。&rdo;語氣不冷不熱,臉上的笑意也很有限。
&ldo;奧,我今天陪雪瓊去郊外騎馬,想起你說過醫館開在東南角的青岳坊,便順道過來看看你。&rdo;李月容回答得很誠實,很直接,卻讓沈青陌最後一絲笑意也斂去了。
剛聽人通傳師姐來同她敘舊時,沈青陌匆匆起身就要下樓迎接。稍稍冷靜後問是否有別人同行,才知道蕭雪瓊也一併來了,當頭一盆冷水將滿心的歡喜澆滅了大半。現下才知道,這個人不僅是帶著小情人來了,而且還是因為順道才過來的。
&ldo;原來看看我,是順道啊。&rdo;沈青陌自嘲似地重複了一遍,便不再開口。
令人侷促的沉默,李月容有些頭疼:她本想直切主題,告誡沈青陌不要同梁家的人走得太近,誰知見了面又不由自主地客套起來,什麼時候她們之間的交流變得如此詭異而不自然了呢。
&ldo;姐姐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啊,快些說吧。再拖著日落西山了,還騎什麼馬啊。&rdo;蕭雪瓊沒好氣地說道。相顧無言,脈脈此情難訴的戲份她是看不下去了。
沈青陌看向蕭雪瓊,兩人目光相撞,一個冷凝,一個無懼,誰都沒有示弱。直到李月容開口:&ldo;青陌,你醫術高明又有武藝在身,自小到大都很聰明,我原本沒有什麼可擔心的。&rdo;
&ldo;哦,這麼說,師姐現在是對我有所擔心了?&rdo;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