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碗姜汤。喝了一口后,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炉子上还煮着一锅茶叶蛋——本地过年有煮茶叶蛋的习俗,更别提本市还是有名的茶叶产区,所以家里煮的茶叶蛋更是格外香醇。
祁宣的口水瞬间就流下来了,去年过年他没能回来,虽说家里也煮了茶叶蛋,但和家乡的味道根本不能比!今年他昨天刚回来,家里还没来记得煮呢,更别提阮婉和她外婆手艺都好,而且这蛋一看就是连续煮了n多天的,那叫一个入味!
他于是暗搓搓地捏开盖子抓起一颗蛋,炉子的火整夜未曾熄灭,蛋自然还是烫的。祁宣发出“嘶嘶”的声音后,不停地将蛋在左右手中传递着。而蛋壳,就在这过程中一点点掉落,嗯,一看就是吃茶叶蛋的老手!剥完壳后,他将它往红糖姜汤里那么一丢,姜汤红褐色,本应洁白的蛋白因为熬煮也多了许多褐色的纹路,两相映衬,居然很有艺术美感。
重点是这味道啊……
啧啧!
他随手从筷子篓里抽出一根竹筷子,夹起蛋那么一咬,满足地叹了口气——幸福!
于是阮婉端着空碗回来时,就看到祁宣这家伙正毫无形象地蹲在炉子边扒拉茶叶蛋,身边的锅台上是一小堆蛋壳。她没好气地说道:“红糖鸡蛋,你什么时候怀的?”
“……咳咳咳!!!”祁宣一口哽住,随即就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整个人差点挂掉。
“喂,你小心点。”阮婉连忙倒了碗白水给他。
祁宣接过碗,仰起脖子一口喝下,总算是把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口蛋给咽下去。他捂着还有点隐隐作疼的喉咙管抱怨道:“不就吃你几个蛋么,你别这么吓人啊,我才没怀!”
阮婉也是无语:“你一个男的,怕什么怀孕?”
祁宣:“……”这不是她自带的“瞪谁谁怀孕”光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么!大过年的,他就吃个蛋就被她说怀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呐!咳,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但这姑娘太邪性,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会说的,万一她恼羞成怒可怎么好?于是他毅然地转换了话题,问道,“怎么没看到你外婆?”
“每逢下雨下雪天,外婆就有点不舒服。”阮婉有些担忧地说道,“所以还在睡。”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吵醒了吧。
“是关节疼吗?”祁宣表情关切地说道,“我舅舅之前给我们邮寄了点什么草药蛇油膏,说是对关节疼特别有效。我待会回家给你拿点过来吧。”
“不用了。”
这话不是阮婉说的,而是外婆。
正如阮婉所想的那样,她已经醒了,在与外面帮忙的人们说了几句话后,她走到厨房时刚好听到祁宣刚才说的话。
“外婆。”
“苏奶奶!”祁宣眨巴下眼,蹦达到外婆面前,“您不用跟我客气。”且不说他奶奶和苏奶奶是朋友,他和阮婉也是朋友……应该是吧?
外婆笑呵呵地看着祁宣,举起手比划了下:“小宣你一年长高不少啊。”说话间,又拍了拍他的肩,“也壮实了不少。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
祁宣抓了抓头发,笑了。
当他不熊时,还是很讨老人喜欢的。
阮婉看着外婆的笑脸,暗自腹诽“二货总是讨老人喜欢的”,嗯,她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
之后,祁宣又陪外婆说了几句话,被他老爹给叫走了——叫他来是帮忙铲雪的,结果他跑去跟人家老婆婆小姑娘搭讪聊天,都什么事啊!
阮婉看着被自家老爹揪着耳朵提溜走的祁逗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然后……就被自家外婆拍了下脑袋。
“瞧你这得瑟样,牙花子都笑出来了,难看!”
阮婉合上嘴,“哀怨”地看着外婆,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