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小
巫见大巫,可一旦在意,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细细的隐痛。
袖子已被卷起,只是没伤口却有痛意。
陈大夫也注意到他的视线。
“祈公子怎么了?”
“我的左手臂有些疼。”
“这小老儿也注意到了,祈公子的左臂幸而完好无恙,只不过是几个红印子罢了。”很奇特的红印子。
不是锋利的刀刃造成的,要他说嘛,更像是被人狠咬了一口。真是怪事,难不成这祈公子的对手竟然舍弃方便的刀剑不用,干脆张口咬起人来了?
只是一个汉子怎会有如此小巧的牙口?
“红印子?什么时候有的?祈天寒仔细一瞧。
“公子忘了?”
深沉的黑眸微愣,他摇头。
砍在身上的每一剑,他全都记得,可就是全然不知这红印是怎么留下来的。
红印小小的,微呈新月状,他不确定自己见过这类利刃的伤痕,瞧久了,更像是牙痕……
“那倒也无妨,瞧这印子不大,应该半天就退了。”和气的笑着,见祁天寒预备起身,陈大夫忙不迭的转过身拿来一物。“这绣帕也该还给祁公子。”
祁天寒一怔,接过精致且柔软的绣帕,轻轻揉搓。
“绣帕?”
“小老儿疗伤时,见它系在公子臂上……这不是祁公子的?”
“不,不是。”
“那这绣帕是谁给祁公子扎上的?”
祁天寒被陈大夫这句话给问倒了。
谁扎的?他当时陷入昏迷,又怎会清楚详情呢!
“大夫,谁抬我来的?”
“这……小老儿只听铺里的小伙计说,一群好心人将祁公子送到这儿,就全都走了。”
“一群路人,男的?”他低喃,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绣帕,着迷且惊叹上头精致又不俗的绣样。
隐约中,某个清脆的嗓音在脑海中浮现。
他的心里有个底了。
这绣帕想必是某个姑娘的贴身之物。那这么说来,他在昏迷之前瞥见的那张绝色脸蛋,还有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出谷清籁……果真曾有位姑娘伴他左右?!
“应该都是些热心的街坊路人送公子来的吧。”
但,那位姑娘呢?
不必东张西望,他也知道这会儿药铺里只有他跟陈大夫两人。
“小伙计呢?”
“他不在,刚巧被小老儿遣去替林老太爷送药去了。”陈大夫一脸的遗憾。“小老儿还嘱咐他留在那里教那些丫头们如何煎药,一时半刻怕是赶不回来。”
“这么巧?”
“可不就真这么巧!”
祁天寒有些无奈。
这也代表,纵使他想问也没处问去,除非他能捺着性子等小伙计回来,再一探究竟。
他是个有耐性的人,却不是个喜欢守株待兔的人,他喜欢主动出击。
“祁公子?”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可是,祁公子最好再躺个几天哪。”陈大夫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咛。“小老儿真怕公子又再晕了。”
“不会的。”
“但公子流了不少的血呢。”
“无妨,我挺得祝”
“祁公子,到底小老儿是大夫,还是你?”
“身体是我的,我自有分寸。”
是呀,瞧祁公子神清气爽的模样,仿佛身上挨了数刀的是别人,不是他。
眼看已经留不住有副牛脾气的伤者,陈大夫放弃了。
他还能怎办?总不能唤人再往这位祁公子身上砍几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