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噢,她不在,老爹,那我就回去了。”
“走吧,走吧。”
白玛用脚做出渐行渐远的声音。
央宗以为白玛真的走了,她急了,不顾一切地冲出帐篷。她跑出几步,发现志奎正在给白玛的马饮水,她明白了,脸上娇媚成了一朵花。感觉到白玛正在身后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央宗突然拔出腰刀,转身指向白玛,白玛僵在那里。她涨红着脸说:“臭当兵的,你变心了。”
“我没有。”
“你就是变心了。”
“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才来?”
白玛抓住她的手,把腰刀缴了,歉疚地说:“我们家驮队在朱旺庄园出事儿啦。”
“你没骗我?”
老爹在一旁看到他们的关系缓和了,放心地躲开了。
“当然没骗你。噶厦的官差扣了我们家的驮队,我为了救阿爸阿妈跑了一趟拉萨……”
“我以为你看上了别的姑娘。”
“你这么凶巴巴的,我要去找别的姑娘了。”
“你敢,你敢,你敢!”
夕阳之下,央宗骑马在溪边奔跑,马踏溪流,溅起朵朵浪花。岸边传来汉笛悠扬的曲子。
白玛坐在草地上吹着汉笛,央宗来到他身边,骑马绕圈,她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白玛停下来,仰头问她:“好听吗?”
“好听,听得我直想哭。”央宗边下马边说。
白玛见她坐过来,才说:“曲调儿是有些凄凉。央宗,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是在寺院里长大的,十八岁之前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你不是德勒府的少爷吗?”
“现在是,过去不是。”
“你把我给说糊涂啦。”
“可能是因为我身份特殊,师傅一直让我住在家庙的佛堂里。每天晚上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那时我只有六七岁,很小也很害怕。后来,我从乐器仓库里找到了这支汉笛,拿在手上当武器,给自己壮胆。再后来,我学会了吹笛子,发现它有另一种用途,你猜是什么?”
“让我猜猜……吹笛子,与佛对话?”
白玛摇了摇头说:“每晚笛声响起的时候,都会招来耗子,开始是几只,后来是一大群。它们一边听我的曲子,一边爬到佛台上偷吃供果,偷吃酥油。慢慢地我们熟了,这群可爱的耗子就成了我的伙伴。”
央宗听着心酸,她说:“你小时候真可怜。”
“不可怜,只是有些孤单。”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耗子,天天来听你吹笛子。”
土登格勒在路边设帐篷迎接扎西,奴仆们在帐篷前熬茶、摆干果、摆点心忙碌着。格勒、娜珍、卓嘎、琼达,他们有坐有站,朝官道的方向张望。葱美正陪三岁的儿子年扎玩着。
一名仆人匆匆跑来,大声地禀报:“老爷,府上的驮队已经过了山口。”
众人再次张望,驮队渐渐从山坡后面升起来,扎西和德吉骑马走在最前面,他们渐行渐近。格勒带着众人朝驮队迎了过去。
娜珍心绪复杂,她突然一阵恶心,赶紧捂住嘴巴,警惕地扫视身边的人,见大家都没注意她,便扭身跑到了帐篷后面。她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琼达出现在她背后,阴阳怪气地说:“二太太,你这是……有了吧?”
娜珍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强忍着说:“你真会说笑,什么有了没了的,刚才多吃了两碗青稞酒,凉了胃,肚子有些不舒服。”
琼达怀疑的目光扫描她,笑而不语。
娜珍走向琼达,感伤地说:“我这是一片荒地,老爷不撒种子,它长不出庄稼来。走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