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十三呆了一会,脸色哀痛,点点头道:“皇兄怕你受不了,此事只有太医和我们知道。”他还欲再安慰我,我淡淡道:“没什么好难受的,我本来就不想再要孩子。让她在这个紫禁城里受罪吗?”
宫门渐近,我道:“这次拖累你了!”十三神色怔愣,好一会方道:“我从未料到八哥和八嫂竟是这样的。”我木然地说:“以前以为活着是艰难,求死总该容易,却不料连死都那么艰难。同生不可求,共死亦无缘,福晋点燃罗帐,悬梁自尽的刹那究竟有多少恨怨?”
十三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轻叹口气道:“若曦,你是个很古怪的人,别的女人若知道自己不能有孩子时,只怕深受刺激,可你却无动于衷。但你不能因为自己无所谓,就忽视皇兄的心情。你当时昏迷着,未看到皇兄听到太医这句话时的神色。那是怎样一种刻骨的伤心悲痛绝望。我虽然希望皇兄能放过八嫂,可我完全能理解他这样做。皇兄和八哥、九哥、十哥之间的矛盾是朝堂上的矛盾,是男人之间的战争,皇兄尽力把你隔绝在这一切之外,可他们却一再把你拖入,皇兄这次发怒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皇兄只是命八哥休妻,皇兄也绝对未料到是这么一个结局。”
呆呆的倚着车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漂过来,空空的,没一丝生气,“我们都没错,那究竟是谁错了?”十三静默很久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马车缓缓停下,高无庸扶我下车。十三和我一前一后进了暖阁。胤禛正独自用膳,旁边伺候的太监看我们进来,都赶忙躬身悄悄退出。十三向胤禛请安,胤禛淡淡道:“你们东跑西颠地,只怕没有时间用膳,一块用一些吧!”十三轻应了声“喳!”在下首坐好,看我依旧站立不动,皱眉紧盯了我一眼。
我走到桌边坐下,高无庸摆好碗筷,我拿起筷子看着满桌饭菜却一点胃口也无,犹疑了会,搁下筷子道:“我吃不下。” 胤禛没有理会我,只对十三道:“朕已派人传旨:著革去敦郡王允礻我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
十三筷子一抖,目光看向我。我静坐不动,脑子里纷纷乱乱,我的历史知识错了?还是历史错了?我一直以为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是雍正四年落难,可现在不才是雍正二年吗?乱哄哄中越发想不起任何关于十阿哥的事情,他的身影淡淡隐在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身后。
我低头苦笑了会对高无庸吩咐道:“去拿一壶酒来。”高无庸瞟了眼胤禛,低头快速退出。
我笑斟了两杯酒,对十三道:“不知道今后你是否愿意再和我饮酒,今日能陪我再饮一杯吗?”十三目光惊诧,我把酒放在他面前道:“还记得第一次饮酒吗?我们也算结缘于酒。”说完自己一干而尽。十三嘴角噙着丝笑点头道:“记得!从未见过酒量这么好的女子,能把我喝得七分醉。”说完自己也喝尽了杯中酒,我道:“今日缘分似乎也要灭于酒。”
说完不再理他,凝视着一直静静看着我们的胤禛,“你一直以为是八福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其实不是的。是我自己。”我侧头笑想了会,摇头道:“从何说起呢?这是多久远的事情?康熙四十八年吧?有一天我和八贝勒爷,当年还是我姐夫,说了几句话,告诉他务必要多多提防四王爷,还有隆科多、年庚尧等人。”
十三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呵斥道:“若曦,求情是求情,不是自己兜揽事情。这样于事无补。四十八年你怎么可能就知道这些?”我咬唇看着面无表情、静坐不动的胤禛道:“这事是真的,九阿哥、十四阿哥都知道,派人一问便知。”
我转向十三道:“对不起!害你被囚禁十年的人,竟然是你坦诚以待的知己。若非我对八爷的提醒警告,八爷不会设计对付四爷,也就不会牵连到你了。”说着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