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娘等人身怀武功,便连小兔子也有内力护身,气候虽然异常,众人却是不以为意。但秦仲海可惨了,他身体残疾,体力虚弱,方入藏时还能说笑几句,但时候一久,便感难以支撑,高山气候煎熬之下,整日里头晕发烧,吃什么吐什么,症状奇多,晚间更是彻夜难眠。
高地气候奇特,藏地饮食更是怪异,众人每日吃喝胃口甚差。天幸哈不二是个道地厨子,只要有米有火,他便能烧出上等菜肴,替众人解馋,这才没弄出病来。
好容易到了拉萨,众人便在旅店打尖,稍事歇息。止观会说藏语,凡事便由他出面,言二娘等人倒是省了不少气力。诸人稍一住定,哈不二等人听说城里有大昭寺、小昭寺,都是兴高采烈,嚷着要去观光。小昭寺供着尼泊尔公主带来的八尊佛像,大昭寺更与中国渊源深刻,寺里供奉着唐代文成公主带来的释迦等身镀金佛,极其珍贵。
难得入藏,众人自都过去寺庙参拜了。却只秦仲海一人动弹不得,言二娘听说大昭寺灵验,便也过去祝祷,为秦仲海求了平安,之后便足不出户,专在客店里陪伴。止观知道秦仲海身子难受,便替他抓药开方。秦仲海性命虽然无碍,但每日里发烧伤风,除了吃药吃饭以外,大半时候都在睡觉。
离闲拉萨后,众人搭乘牛车,便往日喀则行去,他们本从青海带来十来匹骏马,但入藏之后,马匹习性与高冷寒地不和,根本难以行走。此行便换上了牦牛,这种怪牛平地见不到,身上长满长毛,体型硕大,料来也只有这等怪物,才熬得起高原严峻无比的气候。
行近日喀则,风景变得更怪,神峻高山已在眼前,遍地更是布满冰河,时时可见。晚间在荒郊过夜,那高山便如天神般鸟瞰大地,更让人心存敬畏。
这日气候忽变,转为酷寒,欧阳勇在前座驾车,更是大叫起来,众人心下好奇,纷纷下车来看,阳光照映,只见眼前一道蜿蜒冰川,森若蓝带,绵延数里不绝。止观微笑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绒布冰川。再往下走,咱们便能见到冰塔林了。那可是毕生难见的奇景,诸位可要好生赏玩,方不负上天赐下的奇景。”哈不二早已疲惫不堪,听了赏玩两字,立时嗤之以鼻,低声咒骂:“什么冰塔火塔,我只想早些回家。”
这夜便在冰河旁扎营,众人从兰州出发,至今已走了两个月有余,诸人神疲力乏,纷纷倒卧在地。陶清虽然稳重,此时却也按耐不住,问向止观:“大师啊,过两日便能见到方老师了吧?”
止观道:“前些日子我差人过去打听,方老师已离开扎布伦什寺,现下应在山里。咱们还得赶上几天路。”哈不二等人听得还要赶路,无不暗暗叫苦,可是口中又不便顶撞,只得苦着一张臭脸,在那儿唉声叹气。
“日子不是说了,那方老师要带我们去找‘神山圣水’,他便是去办这件事么?”
止观口宣佛号,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诓语,这件事小僧只是听方老师转述。是否真有其事,不敢妄论。”言二娘“啊”了一声,尖叫道:“你……你说什么?没有神山圣湖?”
止观见她神情恼怒,忙咳了一声,改口道:“圣湖之说,小僧也曾听人提起,此事应有无疑。”言二娘性子甚直,听他一下东、一下西,一时茫然睁眼,转头只看着陶清,全没了主意。陶清心思机敏,见言二娘望着自己,已知她心有疑窦,却又不知如何探问,当下便由他启口探话,说道:“敢问大师,在下过去人在中原,也曾听说一些乌斯藏高僧的神妙传说,都说藏圣法力无边,能够起死回生,不知是否真有这等事?”
止观宁定心神,颔首道:“这个自然,乌斯藏乃是佛国,自多神通之力。无须怀疑。”说着手指远方,道:“从这儿出发,便会见到无数神奇山峰,洛子峰、卓傲友峰、玛卡鲁峰、纳木那尼峰、无一不是险峻神异,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