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因之前歪在床边睡觉,身上只是搭了件外套,他没在意,外套掉在地上,他并未拾起地上的衣服,而是大步越过衣服,出门去拿水。
水很快来了,潘心悦的伤口刚缝合没多久,不能挪动,宁维诚很细心,拿了一把小汤匙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喝了差不多有半杯,这才罢了,又安顿好她睡觉,他这才想起自己这一晚还没洗澡,刚才忙了一阵子,也清醒了许多,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下来,潘心悦已然入睡,这会天已经蒙蒙亮了,宁维诚也没打算再睡,只是侧身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大约是太疲惫,终究是抵不过困意,还是睡着了。
潘心悦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有明晃晃的太阳从密织的窗帘布里穿进来,她微微侧过头,便看到宁维诚一张沉睡中无害的脸,眉头微微锁着,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嘴巴由于侧身的挤压,有点噘了起来,带着点十足的孩子气。她伤口处微微的有点发疼,但是看着宁维诚,忽然心头一暖,唇角自然的翘起来。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天才蒙蒙亮,她的房门被母亲敲得震天响,他躺在她身侧睡得安然太平却并不知晓外面的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情,嘴巴微翘着,睡得像个孩子,她几乎不忍心将他叫醒,可是门外的响声连绵不断,她怕母亲硬闯进来,直好推醒他,他睡眼惺忪,情急之下跳窗而出,但即便是那样十分火急,但还是不忘跳下窗户给自己一个早安吻才舍得离去。
那些从前,美好得让人不忍去回忆,每每念及如今的情势,都觉得曾经更像是一个美梦,醒来了,面对的终将是残酷的现实。
☆、第43章 抽丝拨茧
宁维诚在睡梦中仿佛看到了一双湛亮的眼睛直刺刺的盯着自己,倏然醒来,正迎上潘心悦的目光,潘心悦心一惊,想回避显然已经来不及,她有些迟钝的错开眼睛,心口略微有些起伏不平,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不知该如何说。
宁维诚有些怔忡,像是沉浸在梦里还未醒来似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说:“伤口还疼吗?”
潘心悦抿了抿嘴巴,答道:“没那么疼了!”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张嫂去做!”
其实很想说“豆浆油条”,但她知道由于伤口正在愈合中,这些食物不利于新肉生长,所以只好说:“稀饭吧!”
宁维诚点了点头,便从床上起来,走之前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因为窗帘厚重的缘故,房间里暗沉无光,一走出来,宁维诚才知道已经九点多钟了,齐远征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他礼貌性的跟他说了声“早”,便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见张嫂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方说:“张嫂,去煮点鲫鱼粥。”他看向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说:“她想吃粥!”
张嫂会意的去了,客厅只剩下齐远征与宁维诚各坐在沙发的一角,齐远征瞧见宁维诚的脸色不好,便问:“昨晚没睡好?”
宁维诚捏了捏眉心,浅浅的“嗯”了一声,齐远征望了望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一本正经的说:“她误会你杀了高天桥,你都不愿意跟她解释解释?”
宁维诚这会点了一支烟,大约是烟熏着他的眼睛,他半眯着眼睛,淡声说;“了解的不用解释,不了解解释也没用,什么叫越扫越黑,大抵都是解释的下场。”
“那你们就这样轴下去?你既然把她弄到身边来,就是想相亲相爱的,干嘛成天搞得像阶级敌人似的?好好的女人放在你身边都被你遭蹋成这样,你觉得可惜不?”
宁维诚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烟,他的整个人被笼在烟雾中,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和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想再深谈这个话题,忙转移话题:“宋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