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我们这边差不多每年都可以见到的雪,那么平平凡凡的雪,在她眼里却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美。
慕容嫣儿把雪轻轻扬洒了出去,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又往手里长长地呵了一口气:“它是这样纯粹的一种白。爹和二娘都曾告诉过我,雪是很冷很白的一种东西,然后有时还很好玩呢。”
说到玩,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主意。
一个大雪天里顶好玩的游戏。
堆雪人。
这个提议很容易就得到了慕容嫣儿的同意。
她轻快地拍着双手,一脸的雀跃。
说干就干。
我们先用扫帚把一处雪地清扫了出来。
然后,你拼我凑,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地堆起雪人来。
我有好几年没堆过雪人了,这会儿重操故业,手下竟然不怎么生疏,堆起来的雪人仍是个头高高,神情憨厚,胖手短脚,有模有样。
慕容嫣儿轻轻撞了我一下,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呆小子堆出来的雪人倒不坏。”
我鼻子里哼哼唧唧道:“那是,我可是龙虎观上最有名的堆雪人大师。”
慕容嫣儿用一根青葱似的纤纤手指刮了刮我的脸:“就你,还堆雪人大师呢,哼哼,也不害臊。”
我脸上热热地应道:“真的,就我。”
我倒没有说假话,龙虎观里的高矮胖瘦美丑妍媸一应雪人都出自我之手,有一年我心血来潮,竟然堆了六七个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雪人。
范希真出来看了我一眼,叫我回去。
但我拧住了,不肯回去。
他也拿我没办法,摇摇头进去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要堆堆雪人,吃点冷啊热啊的苦头,貌似谁也拿他没办法。
隔了一会,烈炎和尚也出来了。
他先是气咻咻地瞪我一样,假势喝道:“臭小子,再不回去,小心,我把你的雪人全都用热炎烧成白水一块喝了。”
我知道他是在吓唬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烈炎和尚拿我没辙,只好吹胡子瞪眼睛,背着手在那雪人堆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大眼珠转了几转:“你这个小子的雪人堆得倒不错,只是外边太冷了,快回屋里烤烤火,先暖和暖和,一会儿,大和尚也来帮你堆雪人,成不?”
我那时性子还有些犟,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
烈炎和尚把一双大眼瞪向我:“你个臭小子,堆那么多同样的雪人做什么?只做一个多好,又省事又省心!”
我急急辩解道:“他们都是不同的。”
“怎么不同,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点大小、高矮上的不同罢了。”
我有些委屈地说:“他们就是不同的。”
“呶,这个小一点的是师父。”我指着旁边一个两尺来高的雪人。
烈炎和尚嘿嘿一笑,上前指着雪人堆里最高最大的一个:“哦,那这个呢?最威风的这一个。”
“这个是你,大和尚,你真笨,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哦,那这个呢,就是你师叔了吧?”烈炎和尚兴趣盎然地点着一个高瘦的雪人。
“是哩。”
“这个小不点呢,就是你了?”
“是的。”
“哈哈,还蛮像那么回事。那小不点背后这两个站成一排的呢?他们又是谁?”
我仍自在雪人堆里忙个不亦乐乎,连头也没怎么抬:“噢,他们是我爹和我娘。”
烈炎和尚怔住了,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然后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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