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人呐!这四艘船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唉,北方善马,南方善船,我实在是找不出来啊!”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纱巾,递给赵芸,笑道:“拿这个捂着吧。”
赵芸伸手接过,趁着微弱的灯火,一看之下顿时大羞,这纱巾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怎么会在韩旭哪里?放着鼻下闻了闻,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只不过这淡淡的香味中,却有着另外一种独特的味道,心下暗自疑惑起来。
抬起头,却见韩旭正一脸猥琐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味道根本就是韩旭身上的,这家伙一直将这纱巾贴身收藏呢。不过,这味道似乎并不难闻,反而让她有点迷恋。
想到此,赵芸双颊感到一阵火烧,脸红到了脖子根,狠狠的瞪了韩旭一眼,小声啐道:“看什么看,死登徒子……这纱巾你是何时偷走的?”
这可是当年和赵芸一起吃胡辣汤之时,赵芸不小心留下的。韩旭原本倒是想还给她来着,不过这一来二去也就忘了,洗了洗发现是很不错的纱巾,反正自己也没有,干脆就留了下来。这顺手牵羊的事,他可不敢明说,只是笑呵呵的盯着赵芸的双眼,一言不发。
赵芸的脸皮哪是韩氏城墙的对手,被韩旭盯了没一会,心中的小鹿就扑通扑通的直跳。赶忙低下头,拿着纱巾捂住口鼻。
韩旭见赵芸不说话,心思再次转回到雷公咀,皱着眉头仔细思量着每一步计划,这些步骤细节从早上到现在,几乎一直都在其脑中回荡。坐船,渡江,登岛,偷袭,毁盐,返回,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只要走错一步,兴许就功亏一篑。
半响后,赵芸见韩旭不出声,又再次忍不住的偷瞄了眼韩旭。突然间她心中一动,这才发现韩旭此时和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认真的样子似乎充满了魔力,让自己不知不觉间陷了进去。
船行半个时辰,终于转入了长江,此时小小的船只,随着江水的波浪起伏立刻上下颠簸。
在大运河之时还好点,但一入长江,没一会,船舱内的北方汉子,一个个的接连呕吐起来。有些人甚至吐得站立不稳,软趴趴的躺在了地板上。
外面的江风呼呼的吹着,将船只吹得摇摇晃晃;江水啪啪的拍打着船舷,高高的浪头不时冲上甲板。禁军汉子们面色苍白,这倒不是说他们怕死,人面对未知的风险始终都会带有一丝恐惧,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赵芸此时再也坚持不住了,面色苍白的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晕乎乎的趴在了韩旭的大腿上。
事实上,韩旭此时也并不好过,胃里是翻江倒海,然而他凭着大柔术的吐纳呼吸之术,不断的调息着体内的气息,强压着那一阵阵的恶心之感。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程行水,程淮秀带着下层舱的桨手,拼命的划着穿桨,此时他们能靠的也就是那一只只船桨。平日的风帆此刻是毫无用处。若是升上去,立马就有翻船的危险。
程行水右手紧紧的船舵,控制着船行方向。手上青筋根根暴露,额头的汗水顺着那坚毅的面颊滴落在舱板上。此次的行动,出自韩旭的口中,但他程行水可是鼎力支持的,为此不惜昨晚带头探路。为了淮秀,为了义父,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啊……”一声大吼。
程行水,仰头大吼道:“兄弟们,是男人的就给老子使劲划!”
这是带头的一只船,随后的三只船紧紧的跟着。程淮秀,刘三,王凳子这三个去过雷公咀的三人,分处另外三艘船。
每条船的底层船舱发生着同样的事,禁军水手们挥汗如雨,在度过了先前的恐惧之后,爆发出了强烈的意志。对这些热血汉子来说,恐惧只是一时的,当度过之后,往日的自信和狠劲再次回到体内。战场上能一往无前,功城克敌,那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