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最气被冤枉、被误会的。”他为自己的行径做解释。
她不能因为他发发脾气,就轻而易举地相信他,她得再观察。
“我很累,而且心情很乱,你让我先静一静好吗?”她目光望向窗外,手撑住额头,不再看他,摆明了不想再争吵。
邃暗的眸子静凝着她姣美的侧脸,淡淡的泪痕还残留在上头,他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伸手想为她拭泪,却被她躲了开,丝毫不与他的视线交会,蓝岳挫败地缩手,重重一叹。
没办法,孕妇最伟大,她一句很累,他纵有再多的苦水,也只能全往肚子里吞了。
她需要安静,他就先给她安静吧,等她心平气和的时候,他再跟她谈。
发动引擎,车子滑入车道,在低垂的夜幕中平稳返家……
安静的环境并不代表就能真的静下心来思考事情,有些时候,一个人闷着头想,反而愈想愈往死胡同里钻。
芷茵想着,蓝岳不爱她了,她要怎么办?她太爱他,无法做得洒脱啊!
就算她真的有勇气要分开,那孩子怎么办?
她想了好多好多,因此也掉了一整晚的眼泪,一双漂亮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那样大,直到哭到累了,不知不觉地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些微不适,肚子一阵阵的紧绷,腿间仿佛有着温热的潮湿感,一种强烈且不安的预感让她霍地惊醒。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她心慌地坐起身,却发现起身的动作让腿间感受到一股热流,不只是潮湿……是羊水破了吗?
“要生了吗?这时候羊水破不对啊!”她疑惑地低喃道。
她现在才三十五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呀!
“蓝岳!蓝岳!”她慌了起来,本能地大叫,捧着肚子快步走向厕所,一察看,更加惊骇。
不是羊水破,而是……她居然流血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蓝岳,快点来、快点……”她怕得腿软,喊他的嗓音变得发颤。
“怎么了?!”睡在客厅的蓝岳连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手忙脚乱地飞奔而至。
半夜被惊醒,还是这样凄厉的叫唤,他被吓得心脏猛跳,结果撞进卧房一看,却见芷茵模样虚弱,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脸色白得像纸,他更是三魂七魄离了位,赶紧上前扶她。
“蓝岳,我流血了,肚子发硬,宝宝会不会怎样?”她无助惶恐地紧紧揪住他,浑身都发抖。
闻言,蓝岳错愕地瞪大眼。
“流血?!”他直觉地往她腿间看去,果然看见沭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他呼吸一窒,血色也从睑上褪去。“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凌晨时分,路上车少,蓝岳按捺着焦虑紧张的心情,专注驾驶着时速破百的车一路飙往医院。
旁座的芷茵,隐忍着肚子的不适,害怕的眼泪却流了满脸,她必须咬着牙,才能抑制住颤抖。
“蓝岳,我好怕……”然而,她只要一开口,就不住地抖。
“不会有事的,医院就快到了!”他腾出一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不只是安慰她,也是安慰他自己。“别怕,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勇敢!”
在危急时候,男人总是担起安抚的工作,但不可讳言的,他也感到相当紧张且慌乱,只因她们是他最在意、最深爱的人。
芷茵望向他,他手掌坚定地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的力量,安定了她的心,让她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发觉他只穿着家居服,没有平时出门所戴的帽子眼镜,芷茵不禁担心地问:“你这样送我去医院,一定会被认出来的,怎么办?”
“管他的,认出来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