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就跟你去。多几日相聚,不是很好?」康浩陵微微一怔,心想赤派在蜀宫有探子这事不能泄漏,但对付天留门,殷迟与自己倒是连手做惯了的,此事也没太大泄机风险,便道:「好!」
当下殷迟攀出井来,与康浩陵同行,马匹却仍系在原处。康浩陵为了不要漏失凶手踪迹,主张步行。刺客的血迹到了附近,再也不见,康浩陵明知道刺客会向北逃回天留门,一路将西北城郊人家都问遍了,又在城门与郊野之间来回探索,却就是查找不到,恨恨不已。
殷迟走在他身边,跟着前前后后绕了好几圈,全不现痛楚之色,他虽敷了天留门伤药,有止血麻醉之效,每一步仍要暗暗运劲,才能遮掩小腿无力的真相。他见康浩陵颓然站在山道之上,显得无所适从,便问康浩陵凶手行凶经过,是何方敌人。
康浩陵略一思索,说道:「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的另个身份。你知道我是南霄门人,?门主的弟子,可我还有位义父。我没亲爹,义父便有如我亲爹,他跟岐王手下的『西旌都』颇有关连,你听过西旌没有?」
他这样坦然把身份说出,殷迟倒是反应不来。然殷迟并不知晓这位「义父」是何人,一时自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李继徽身上,只心中一跳:「他只说『颇有关连』,那便不是西旌赤派中人,将来我便不会伤到他义父性命,事情还有余地。」饶是他惯于作伪,也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没听过。以『都』为名,那么是一队亲军了?原来康大哥的令尊是从军的。咦,不对,你说颇有关连,那么或者是军师或大夫?」
康浩陵继续向西北行,道:「不是军队。现在的西旌就是一批探子,又叫做赤派。赤派的作为,你生长在边地,或者没听过,但中原很多人都知道,也不必瞒你。我师门在凤翔是有些势力的,长年支持西旌赤派,这也是在我出世之前便有的惯例。」
殷迟应了一声,康浩陵续道:「从前西旌是有两个支派的,另外一支,叫做青派,专管刺杀,武功比赤派高多了,不过,青派给那时的蜀王收买,变节投靠,蜀王后来便称帝了。现在的青派,被我师门的世仇北霆门所供养,北霆门做得更彻底,不仅出钱,连门下班辈较高的弟子,也有不少成了青派杀手。青派另外还做些甚么,我不是赤派中人,也不能详知。但为了义父和南霄门这两大渊源,我武功尽管还浅,能给赤派帮忙的地方,总是尽量帮。」
殷迟答道:「是应当的。」康浩陵道:「是啊。今日追的这个凶手,不知为何,杀了一个赤派的人,我正巧在附近,因此打算捉住他,查出他行凶的目的。」
他不说自己已在赤派见习,这是必要的审慎,然而赤派同僚之间事事防备,他为此郁闷已久,心想自己的身份,若对殷迟这不相干的边地少年也不能说,那还有甚么朋友可做?
殷迟低头不语,康浩陵以为他对自己的师门渊源有何意见,他对殷迟向来直接,问道:「我替岐王的探子出头追凶,你觉得不对么?」殷迟闷着没答话。康浩陵道:「我虽不在西旌,但我是南霄门人,你也觉着这是我该做的不是?你有甚么不解,问我好了。」
殷迟摇了摇头,行进间仍是沉吟,忽然抬头笑道:「康大哥,你瞧日已西斜,凶手也是要打尖的,咱们吃饭喝酒去罢。」
刺客杳无踪影,康浩陵何尝不知追到凶手的希望渺茫,听殷迟一说,立时想起竹篓中的青瓷酒坛来,点头道:「好,就去吃饭。我们在日落前赶到前面山村,今晚宿在村中。」也不等殷迟答话,迈开了大步就往前奔。反正自己说甚么,向来他一定答应。
这一奔就苦了殷迟。两人去年杀兵救人后,沿河并肩奔出蜀京,那是相当快意,此时他又岂能撒腿奔跑?此时也不由得他不跟上,一咬牙,展开天留门轻功,虽然起步较晚,仍窜到了康浩陵身畔。两人默然疾奔,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