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他不免心疼好友，語氣里也帶了幾分抱怨。
然而紀雲開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ldo;我知道。&rdo;
當時他也在金光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又怎會不知道?不過他這時回想起來，並無多少不平，而是感到唏噓。
&ldo;啊?&rdo;沈業疑心自己聽錯了。
&ldo;我說我知道。&rdo;紀雲開掀唇一笑，&ldo;那是因為她那時討厭我，不過現在已經不討厭了。&rdo;他看著沈業，眼前浮現的卻是她那有些羞又有些慌的神情，心底驀地一軟，聲音漸低：&ldo;她很信賴我，又不想再跟我見面……&rdo;
他心裡有些悵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他想的那樣只是在彆扭。
&ldo;她很信賴你?你怎麼知道?她親口跟你說的?&rdo;沈業眨了眨眼睛，忽覺有戲。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ldo;要不你跟我說說?我給你出個主意?&rdo;
&ldo;你?&rdo;紀雲開輕嗤，不以為意，&ldo;你能有什麼主意?&rdo;
&ldo;我好歹也是快要娶親的人，難道不比你強太多?&rdo;沈業來了精神，&ldo;要我說，你就該直接越過她，管她想什麼，先娶過來再說。她能一輩子不願意?&rdo;
紀雲開眸色轉冷：&ldo;別說了!&rdo;他定了定神，緩緩說道：&ldo;這條路行不通。&rdo;
一開始他就用的這個方法，想著先和她有婚姻之約，然後再在相處中，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讓彼此多些了解。時間久了，她未必不能將他當成可以依靠一生的良人。
可惜最終以她的以死抗爭結束。
&ldo;行不通?&rdo;沈業訕訕的。
紀雲開瞧了他一眼，慢悠悠道：&ldo;你不了解她，她吃軟不吃硬。&rdo;
其實，他自己心裡已經隱約有了主意。
第46章 動心
大約跟紀雲開說的話起了作用，次日他果真沒繼續出現在她面前。
周月明清早經過槐樹下，抬頭看一眼，枝葉茂密，並沒有白影。
她輕舒了一口氣，也說不上來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快步離去。
這日午後，周月明正在窗下納涼，兄長周紹元過來找她：&ldo;卿卿，換身衣裳，收拾一下，咱們出去。&rdo;
&ldo;哦。&rdo;周月明丟下書，隨口問，&ldo;去哪兒?&rdo;
&ldo;到了你就知道了。&rdo;周紹元一笑，輕聲叮囑，&ldo;換上男裝。&rdo;
&ldo;咦?&rdo;周月明有些意外，但還是依言去了內室更衣。
她並非沒有穿過男裝。本朝民風開放，她有時圖方便也會穿了男裝隨兄長一道出門。
周紹元站在院子裡，雙手負後，等了片刻，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妹妹雖做男子打扮，但明眸皓齒，肌膚如玉，一看就知是女嬌娥。他皺了眉，不甚滿意：&ldo;卿卿，你稍微裝扮一下，這樣看著可不像書童。&rdo;
周月明&ldo;哦&rdo;了一聲，轉身回房，坐在鏡前，臉上塗了一層黃粉，眉毛也加粗，原本的花容月貌經此一遮掩，顯得普通了許多。
她走到院子裡，沖兄長笑笑：&ldo;這樣行嗎?&rdo;
聲音嬌嫩，雖然刻意掩飾過，但如果仔細聽，也能聽出不妥來。
對她此刻的裝扮，周紹元頗為滿意，聲音這種小細節也就不甚在意了：&ldo;不錯，你到時候不要說話，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