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挡在了身后!他几乎动弹不得,挣扎抬眼,只能隐约看见小舅身前那疯女人猩红的双眼和颤抖的双唇。
沾染上了血污的手心一瞬握紧,下一刻反应过来的严景瞳孔骤然一缩,再也无法思考其他!…小舅,小舅他替他挡了一刀?…他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怎么办…他要怎么办?!严景的脸上一瞬变得惨白,下一刻,对面的郭芳却是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如同兽吼般的悲鸣,松开手来跌坐在地,不断后退之中神色难掩惊恐!
她,她杀人了…她,她刺伤他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她明明,她明明是朝着那个贱女人刺下去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要,她不要!
郭芳尖叫着爬起来的那一刻,持枪的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将整个办公室团团包围!郭芳冲到了办公桌后拿起裁纸刀狂叫着乱舞,特警人员包围了上去,水泄不通的办公室角落里,捂着肩膀失魂落魄的柯宛如身旁,严景抱着严铭缩在墙角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全身颤抖着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前一刻他还在跟小舅赌气,他竟然前一刻还在跟小舅赌气!
他可笑的,坚定的说出的每一句伤人的话,他可悲的,带着孤高独立自以为是的决心,他可恨的,自私自利的所谓自我保护意识,所有的一切,均在这一刻倏然褪色,变成了苍白无力,变成了悔不当初…
所以,为什么他要不接电话…为什么,明明是聚少离多的日子,他却总是不懂得珍惜非要逼迫着他人也逼迫着自己?小舅他还不知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每天数着那未接来电的时候心口恶意的满足,他不知道他得知他动了那套房子的时候心头溢出的不正常的喜悦,今天他匆匆赶过来,他迫不及待其实只是为了借着质问见他一面,他乞求被挽留,他害怕被遗弃,看见柯宛如的那一秒他该死的嫉妒了,幼稚狂妄的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他明明不想要的,不想从彼此伤害之中寻求那还被需要着的安全感…
心里乱糟糟的塞满了各种情绪,严景的手上沾了大量的血,神智也已经有些不太清楚。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下,身体却是完全不听使唤,严铭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完全松懈了下来严景却是没有力气推开,他抓着他的衬衣坐在地上哭得无助,就连周围的医护人员叫了他好多声用力掰着他的手指,他都没能察觉…
——两个人一起架起来,扯开,把那孩子扯开!
——你这样不行,妨碍我们救人,快点松开!
——你再这样病人要死了,要死了!
耳边传来纷乱的命令声,严景慌乱着松手,慌乱着追着担架跑出去,慌乱着不顾阻拦一路挤进了电梯。电梯里面塞满了人,楼下甚至已经有了闻讯赶来的记者,拨开纷乱的人群严景跟着医护人员一路往外挤,身边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看!有人跳楼啦!随着那声惊呼,周围拥挤的人群洪水一般朝前涌去,严景跟着医护人员逆流而上终于到达了救护车在的位置,他想也没想跟着钻了进去,医护人员看着这个浑身是血意识不清的大男孩,顿了一顿最终没有赶他下去。
市中心医院,临近午夜,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的手术仍在继续,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手术室外一片寂静。
严景低着头蹲在墙角,白t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偏长的刘海垂下来半掩着一对青黑的眸子,那片墨色里面没什么情绪,看着黯淡无光。
柯宛如包扎了伤口就回去了,走之前来手术室外远远的看了一眼。柯宛如性格并不好,却是少有这般冰冷的�